周雄山听闻瞬间整个人一个寒战,显然墨玉寒能说出他进冗城的时间,而且还这般的准确,那就说明自己的底细他铁定是知道的,府邸的状态他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想来璃王是刻意给他个下马威的,而关键的是花千玥并没有告诉他璃王会玩这一招,并没有给他准备好对策。
周雄山双眼一垂“呵呵”一笑,又将头低了几分看来现在只有靠他自己了“王爷英明,这冗城内想来就不会有什么事能瞒得过王爷。草民之前取财也算不上取之有道,但自从五年前见过王爷与大漠军队一战之后,诚心洗礼,潜心研究经商之髓,如今也是靠的些小把戏换了些碎银子才有了王爷口中的财”
墨玉寒听着周雄山的辩解,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端起了手边的茶杯,一首轻磕着杯盖,皓白的瓷盖与杯面发出“嚯,嚯”的声音,在整个安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的刺耳,却又为这安静的氛围增添了一份音色。
墨玉寒嘴角一扬“最近听闻城内很是流行一种箭头,周府里可曾有过?”
周雄山低着头听着墨玉寒那低沉有力的声音,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璃王没有继续追究他的过往,而是转了话题冲着箭头去了。
周雄山依旧不敢抬头回了话“回王爷,草民手里确实有那箭头,不瞒王爷说这箭头就是出自草民的府上。”
墨玉寒瞟了他一眼将视线看向了手里的茶杯中,看不清他在想什么,那眼神很是平静,那神色很是淡然“是吗?那正巧,本王倒想听一听你是怎样想出了如此的利器?”
周雄山听着墨玉寒的话心里暗自一喜,幸亏花千玥提前告知了他,要不然璃王这样一问无疑是在试探这箭头究竟是不是出自他的想法。
毕竟对于自己设计的东西,设计者本人一定会有一番想法和解释,当然如是他人滥竽充数贸然顶替,这一问自然就会让真的成真,假的变假。
“回王爷,前几日草民一时心血来潮去了一趟城东的河边,见着几位老翁正值垂钓,正巧城内的几位猎户狩猎归来,草民就与他们多聊了几句,听着猎户说他们手里的箭头已是当下最好的了,但依旧觉得不够威力,而渔夫说箭头的威力小是因为箭头所要猎杀的对象多,而鱼钩则不一样,鱼钩只专心的对付一种动物,那就是鱼。”
周雄山说道这,听了听片刻,行这花千玥交代他的,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花千玥硬要他说出这么多的前戏,但是以他的直觉花千玥让他这样做肯定有她的意思。已是又继续说道“草民觉得那二人言之有理,于是将二人的话放在了心上,这才有了之后的箭头。”
墨玉寒轻轻的放下了手里的茶具,看着周雄山眼里似信似疑,显然在衡量他说的真实性“你的意思是说你讲鱼钩和箭头合并才有了这样的利器?”
周雄山听闻立刻点头回到“正是。对待不同的猎物要用不同的利器,倘若将这些利器合并于一身,那才是真正的利器,才能捕猎更多的猎物。”
墨玉寒看着周雄山,刚刚锋利的眼神瞬间一变“哈哈”大笑起来,不再有刚刚的深沉,反而多了一份赏识,这一番话不仅说出了箭头的由来,更是寓含了另一番意思“好,说的好。”
周雄山看着墨玉寒喜笑颜开,语气中也没有了刚刚那逼人的气势,不由的松了一把汗,还好,还好,看来花千玥的这一番话是说道璃王的心坎里了,眼下他也算得上是脱险了。
这天周雄山在璃王府足足呆了大半天,大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此次去还带了另一件物品,墨玉寒看着桌上那一张字据,上面正是铁匠与花千玥签下的协议,只是落笔出花千玥那三个字改成了周雄山。
墨玉寒原本是想见识见识这箭头的背后设计者,顺便也将这批箭头用于军队,然而这一张字据瞬间打消了他的念头。
白纸黑字上面清楚的写着十文钱一个箭头,周雄山是生意人,这一批箭头不说多赚银子,一个至少要赚个两三文。但是军营里要的数量之大可想而知,再加上箭头本身就属于易耗品,哪怕一个只赚一文钱周雄山也能发大财,但是墨玉寒确不怎么好过了。
想着京城内的那一帮官官相护的昏庸之人,莫说要乡朝廷伸手要银子,自从他到了冗城之后,军营里的粮饷全部被减半,好在他靠着自己的威望和城内百姓的支持,对于军营的粮饷能够自给自足一部分,眼下为了这一批箭头要抽出一笔银子,还真是个难事。
送走了周雄山,墨玉寒神色凝重的坐在正位上,显然是在盘算着这批箭头的来源。然而此时从大厅的背后缓缓走出一个人坐在了墨玉寒的对面,面色平静不起一丝波澜。
“你怎么看?”声音低沉而富有引力,显然是来自墨玉寒。
那人淡淡一笑,声音轻柔如风,一飘即散“亦真亦假!”
墨玉寒抬起了头,看向了周雄山消失的地方,如果刚刚他还在猜测自己的想法是对是错,那么现在他可以肯定了,看着对面的男子,墨玉寒露出了笑容“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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