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裴行舟给了不少干粮,路上大家也不至于饿了肚子。
一路上,苏心瑜偷偷观察陆承珝。
本就是张冷脸,如今瞧着愈发的冷,似没了继续生活下去的欲望。
她是真怕他啊,也想与陆炎策一般躲去后车。
可自己在没逃离之前,命运与他相关,无奈只好一直守着他。
车行至下午,陆承珝终于下令原地歇息片刻。
见他下车,苏心瑜便也下车。
跟着他去到江边。
江面宽宽,水流湍急。
她心里一慌,此人莫不是要跳江轻生?
瞧江水汹涌湍急的程度,浪头比之被水匪劫道那晚的过犹之而无不及。
他若跳下去,须臾间就不见了踪影。即便风雨雷电四人的水性再好,将他救起时,他早该没了命。
而她又不会游水。
即便会,他那么大个人,她也抓不住他。
陆承珝一直沿着江边行走,奈何身后总跟着个尾巴。
“苏心瑜。”
“夫君,我在。”
“离我远点。”
“我想跟着你。”
男子一噎,实在是无语了,咬牙切齿道:“我去方便,你也跟着?”
轮到苏心瑜一噎了。
“这是你身为国公府公子能说的话?”
“不是你逼的么?”
一直跟着他。
有这么好跟?
苏心瑜环视周围,指着不远处一间茅草屋:“那许是茅厕,你快去吧,我等着你。”
说罢,转身。
陆承珝没动。
望着江面好一片刻,提步回了车上。
见他走了,她急忙跟上去:“你不去方便么?”
男子嗓音泠泠:“苏心瑜,男人说什么你都信,怎么那么好骗?”
她扯了扯唇角与他笑。
心里骂他百十遍。
重新回到车上,马车继续前行
傍晚,两辆马车进了驿馆。
去到客房时,苏心瑜发现陆承珝就站在驿馆院中的井旁,探头瞧着里头黑魆魆的井水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