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安文只是笑了笑。
他望向杰依,轻声说:“幸福和自由不是天上的星星,可望不可及。它们是高山上的花。想要得到,除了自己涉过险滩,爬上悬崖之外,就再没有别的办法。每个人的幸福和自由只能依靠自己去争取,世上没有什么神灵会突然降临,用他无上的神力挽救你。就算有神灵,他也只会静静地看着你。他要看你的行动,看你的决心。当你为了自己渴望的东西勇敢地迈出第一步时,他才会用神力帮你开辟前途。”
这期间,两个治安军搜了安文的身,自然找到了腰后的光铳。
但他们只是拿着摆弄了几下,便直接塞到了安文的包袱中,一起拿走。
“走!”一个治安军不耐烦地拉绳子,牵着安文向前走去。
安文踉跄向前,回过头冲着杰依一笑:“没关系,真的。”
杰魁冷笑着一把搂住杰依,用假装的疼爱表情骗众人的同情。
衣兰转身而去。
这种时候,她不知应该怎么办才好。她需要父亲和母亲的帮助。
安文被带到了治安厅的临时监牢中,铁门关闭,治安军留下冷冷的说明:“你因为违反了治安法规,处以十日拘禁。拘禁期间不提供饮食,但你可以通过交纳伙食费来防止自己饿死。”
安文沉默不语。
没过多长时间,安静的走廊上便传来脚步声,衣兰和她的父亲来到牢门前,一起向安文鞠躬道歉。
“对不起,我们的家事竟然连累了您……”
衣兰的父亲满面愧疚,衣兰的母亲则轻声哭泣。
“这不关你们的事。”安文笑了笑。
“我问过了,他们要将你拘禁十天。”衣兰说,“你放心,我每天都会为你送水送饭。”
“这样的话,这十天就是天堂了。”安文又笑了。
让自己动心的姑娘,会在接下来的十天中每天来陪自己,这确实是天堂。对已将未来置于必死之地的安文来说,这是旅途中命运之神赐他的幸运。
在充满了歉意的谈话中,安文了解到了杰依的一切。操劳的母亲,善良的姨妈姨父与表姐,暴虐的父亲,苦难的经历……
“那孩子是被打怕了……”衣兰的母亲哭着说。
“我要到镇公所去抗议!”衣兰的父亲愤怒地说,“这件事不能任由杰魁那个混蛋颠倒黑白!”
同样的话,此时在杰依的家里,由杰魁的口中说了出来。
“我要到镇公所去。”杰魁拎着一瓶用金币买来的好酒,喷着酒气嘀咕着。
“那个外来客身上一定还有不少金币,我要让他都掏出来!”他冷笑着说。
“那能买到怎样的好酒呢?那些昂贵的美酒,想想都让人兴奋。”他憧憬着。
他把目光投向了瑟缩在角落里的儿子。
“这点伤还不够啊……”
他的声音如同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