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收雨过岁添,枕风听雷入眠,绿茵垂垂画斑斑,亭心煮酒潺潺。
稚童团扇轻动,微醺三杯小酣,偷的浮生半日闲,休把国事言。”
薛虹坐在亭子里,石桌上放着一壶被水温开的黄酒,桌子上摆放着瓜果点心,其中有一盘里盛放的是宫里赏赐下来的西域香瓜。
薛虹的旁边,则是微微嘟着嘴的黛玉,手握团扇,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薛虹。
“师兄这闲词中说的稚童莫不是我?”
薛虹眼底带着明显的笑意,但还是义正言辞的道:“哪儿能啊,说的是师兄自已。咱们黛玉这么聪明懂事,怎么会是稚童呢。”
黛玉白了薛虹一眼,眼珠一转,便有了还击的办法:“师兄做了一首小词,那我这做师妹的,自然不能落下。且听来……”
黛玉伸出小手,提起自已用来盛放果汁的小杯子看了看,然后开口道。
“初秋四时酒正醇,微风暖日近黄昏。
沉醉不知晚归路,借枕朗月一缕云。
师兄看我的这首可好?”
薛虹敢说她是稚童,她就敢嘲讽薛虹是酒鬼。
当然,黛玉这诗中还是带有关心之意的,暗中劝着薛虹不要贪杯,否则晚上回不去家,就只能枕风眠云了。
薛虹听出了眼前小人儿言外之意,直接投杯认输:“哎呀!为兄拙作与黛玉的大作一比,实在是甘拜下风。师兄拜服拜服!
不愧是出自一门双探花的林府,失敬失敬。”
黛玉轻推了薛虹一下:“师兄好不害臊,哪有人变着法的夸自已的。”
薛虹故作疑惑,然后恍然大悟状:“咦?我有吗?哦,对了,为兄也是探花来着。还是要谦逊,谦逊呐!”
一番举动下来逗得黛玉一阵笑声响起。
待笑罢后,黛玉眼角还带着点泪花,拿出手帕擦了擦,然后开口:“师兄于诗词一道如此,为何平日鲜有见师兄之作?”
“粗鄙之作,何堪留言?不值一提。”
这倒薛虹的真心话,他更多的精力还是在济世的学问上,于诗词一道只是略有涉猎,不会出丑罢了。
所以就算偶有所感,也只不过是一咏而过,从来不会去记录下来。
黛玉却是暗中将这两首词全都暗暗记下。
亭口处,雪雁、紫鹃则是分别捧着手巾、一小盆清水备用。
亭子中,只有师兄妹二人并坐,说着一些京中趣事,大多的时候都是薛虹在说,黛玉在笑。
站在不远处的李嬷嬷眼底满是怜爱的道:“老婆子我也算有福,晚年得了这么个美差,碰到小姐这样玉人儿一般的人物,还有公子这样的家长,真真天下少有。”
艾婆婆站在李嬷嬷身侧,手里攥着帕子,看着亭中两人的身影,以及黛玉不时传来的笑声,也是满眼都是黛玉:“是啊。我原以为咱们家姑娘到了京中她外祖母家,恐处处留意,处处小心。
毕竟那样的人家,规矩大过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