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桂生说:“这还是靠晓东,晓东孝心好啊。我们也跟着沾光。”
久受脚癣之苦的余大嫂说:“这一百块值啊,我在聂医师那个娘卖B的那儿不知花了多少钱,一点效果都没有。”
我听了,心里高兴啊。
晚上一个人睡不着,心想,爹啊,娘啊,以后那点学费,你儿子能挣了。这才想起聂医生劝我爹,要我上医学院,他是真心实意的——当医师赚钱啊。
想到聂医师,我马上又有了主意。我要是跟他合作呢?那不赚得更多?
第二天,我把这个想法跟爹娘说了。
我爹同意,想不到我娘不同意。她说:
“你跟他合作,人家以后就求他了。”
我爹明白事情,劝道:“只寄药粉给他,方子又没给他。毕竟他是医师,他推荐,别人就相信。销量就大,怎么不行呢?”
我娘说:“不行。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是谁求谁的问题。现在,张三,李四,王五麻子来我家,都是一口笑,气色都低三分,他们是来求我啊。
他们来求我,我托他们办点事,不是容易得多了?我家的船,何必要系到他聂家的码头?”
我一听,觉得我妈这回讲到点子上了。
是啊,赚再多的钱,不如赚人心。别人有求于你,你才有地位。
我立马说:“爹,从这一点上来看,娘说得对。”
我爹本来就怕我娘瞪眼摔凳子,现在我也支持我娘。他就说:“行,你们做主。”
一晃就到八月底了,我也准备要上学了,这时,少泽跑来了,他说:
“你的那位前任,终于考上大学了。”
我瞪了他一眼。
少泽说:“考上了省立师范大学。昨天,她在一中碰上我,说要邀请同学们聚一聚。我听出了她的话音,就是希望我叫你,一起聚个会。”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舒雨晴对我不好吗?不是。
但让我转学,只能到二中去读书,还闹得满城风雨,让我爹娘好一段时间在村里抬不起头。这是后果。
我跟舒雨晴去聚一聚?我娘知道了,怕会跳脚拍掌,说害苦了我家儿子,还叫我儿子去聚聚?
现在,我娘有底气了。敢跳脚了。
我摇摇头,对少泽说道:“有些事没有对错。但心里有道坎。你去聚聚吧。你爹还等着县委书记提拔当教育局长。”
少泽瞟了我一眼:“她正式叫我,我一定要去。顺便告诉她,郝晓东跟一位上海女同学在谈恋爱。女同学家里有别墅,还有个网球场。”
我笑了,说道:“你以为她是傻瓜啊。上海寸土寸金。哪个家里有网球场啊?”
“那就说家里有个游泳池。少泽经常与女同学在游泳池泡澡。”
我又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玩笑道:“还泡澡,阿拉上海人在公共汽车上,一只手常常在鼻子前扇风。”
少泽不理解,问道:“扇风干什么?”
我说:“嫌外地人气味大,薰着了她。”
少泽说:“怕薰着,自已去开小车啊,还不是一样挤公交?”
我说:“兄弟,过去的事让它过去。一切没有对错。错的都是那些想捧舒雨晴他爹马屁的人。还有想借那件事,想把她爹的名声搞臭的人。”
少泽半天才说:“上海养人啊,你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