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动手,要把外袍撕成布条系到晏乌伤口上止血,然而手上没多少力气,反而被布料摩挲得手心痛,痛得眼眶发红。
晏乌抬手将那外袍撕碎,递给她。还是同从前一样的贴心,楚昭昭缠到他手臂发卷的伤口上去,心中安定点,翁声说:“谁?萧家?”
她不是很在意那些,用布条把晏乌手臂绑得歪歪扭扭的,稠密眼睫如蝶意,簌簌颤动一下:“好像是提了。”
耳边又安静下去。楚昭昭知道晏乌不会无缘无故提这种事,先前夜里敲她窗户是为了提醒周围人的布局,这次说萧家,难道那刺客是萧家的人?
楚昭昭下意识觉得不是,她说:“我觉得萧同窗人还不错,应当不是…”
话还没说完,后颈尖锐刺痛,晏乌掐着她脖子将她整个人摁向她怀里。
“他人不错?怎么不错,哪里不错,已经不错到你答应他求亲了?”
裹着冷意的字句接连吐出来,摁在后颈上的指头那样用力,力道大得楚昭昭吃痛,有一瞬认不出眼前熟悉眉眼是记忆里从来温和的人。
她困惑垂下眼,肌肤白得分明,沾了他血的地方便更显得浓艳,细白手指不得不搭在他翻卷着的衣领上,不明白他反应为何这么大。
“晏乌?”
晏乌没松开手,指头从她后颈慢慢摩挲,沿着那锁骨缓缓掐到楚昭昭脸上。
他没用多少力,但那粉白柔软的脸还是凹陷下痕迹,肌肤娇嫩泛红,唇瓣应激似的在眼下开合,被他这瞬的真面目打得措手不及。
晏乌循循教她:“萧家不是好去处。”
“你方才也瞧见那刺客无端出现在猎场之中,不管冒头对准的是谁,二皇子今日在猎场比试、欺难皇子之事必定会传出去,名声更添累赘。”
“这些年来陛下纵着二皇子,更像是刻意以此为饵肃清朝政。不管目的本根如何,萧家与二皇子一党亲近,日后难免会有所牵扯。”
所以今天这出,是谁故意演的苦肉计吗?楚昭昭呆住眨了下眼,想起那被数十人围住的冷宫皇子。
“可是…”
“还可是,”晏乌仿佛被她这副态度刺激到,满眼压不住的阴霾,戾气潮水般将她四肢圈住,“你同他成亲,那我怎么办?”
他指腹轻轻拨弄楚昭昭腮肉,一字一句的:“你要成为旁人的妻子,我该如何自处?”
“你的夫君知晓我们两小无猜情谊深厚,知晓你的所有都经过我手,你的寝衣亵裤都是我洗,知晓你脸上溅过的是我血,手里拨弄过的是我的骨头,知晓你亲口说过的,我们才是最贴近的人吗?”
血不断从他阴暗眼底涌出来,他像条终于露出毒牙的蛇。
“你成亲打算把我放在哪,放在夜里床底窗外,放在你夫君睡着了的时候么?”
——
*昭昭只说了个人还行,晏乌已经快进到他们成亲他要纠缠上门当情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