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抄得不好便一直让你抄,抄一整天抄得没饭吃!”
只是她剔透的眼圆润,即使瞪起来了也同幼鹿般无害,没有多少凶狠杀伤力。
晏乌低应着。赵郡晏氏一向是令文人追随叹服的书香大家,让他这般抄书他也不面含屈辱有什么反应吗。
楚昭昭将信将疑趴在晏乌手边看,青年手指如竹节,笔锋流转行云流水下写出的却是同楚昭昭如出一辙的软趴趴字体,模范得是十成十的像。
晏乌在晏家抄了十几年书,早得心应手,甚至能腾出心神慢条斯理的想在这对楚昭昭动手如何。
他一向睚眦必报。
楚昭昭原本只是刁难下他,没想到他真能写好,当下有些惊讶看着他。
许是底下人怕他一身血污冲撞了佛身,给他换了衣服,一袭白衣兜着满穹清辉般衬得颈项似玉,看着几分眼熟。
墨发束起,虽未戴冠但那一身冷然气度也自然倾泄。只是他眼下颗小痣,顿时就不像什么高岭清贵的君子,反而几分邪性。
“你一个马奴,怎么会写字?”
“略知一二。”
楚昭昭这般盯着人瞧,晏乌仿若未觉视线流连,手下动作没停,肩背刻过字的地方燎火般灼痛。
楚昭昭当然知道晏家人才学惊人最写得一手好字,吃两颗樱桃便心安理得趴旁边躲懒去了。
长乐公主做什么从来任性只有旁人避着她的份,随心所欲就趴下也无妨,毫无防备露出截细腻颈项,垂着的腕骨上两道齿痕。
有丝缕暗香顺着袖口流露,带着些女儿家的甜。
晏乌冷冷看着她安睡模样,偏在她好眠之时把经文拿到她眼前给她看。
楚昭昭被吵醒,小憩得迷糊,软软唔了声。
一点鼻音无害,葱白拇指挨上晏乌手掌也没反应,慢半拍盯着那书卷看,一副轻易就能捏住她生死的模样。
誊录的字样已是天衣无缝的完美程度,楚昭昭半边脸睡得发红,勉为其难似的:“还行吧,本公主今天心情好,就放你一马。”
她捧着茶绞尽脑汁撒谎,两颗眼珠子转呀转,柔软语气色厉内荏:“也没有很好,是我人好才准你过关。你得一直抄,每天都过来抄一直抄完二十卷才算完。。。。”
捧茶的手弯着,袖口滑落露出截柔腻的白,碧绿上好的翡翠挂在那腕间更显人娇贵,刁难人也副精贵模样。
窗柩外丝缕日光金线般,贴着她嫩白漂亮的脸,交织出暖玉般柔和剔透质地。只是唇才抿过水,潋滟着透出几分娇媚。
传闻中恶毒不堪跋扈傲慢的长乐公主,便是这般蠢笨模样。
晏乌阴暗双眼在她脸上顿下,可笑皇室奴隶刻字便不能背主的传闻竟是真的,杀心与灼痛感分秒都没从他心头消散过。
他阴恻恻盯着人,启唇问了个毫无相关的问题:“殿下手这里,如何被人咬了?”
“嗯?”楚昭昭不解,歪了歪头。
直到随着晏乌目光看向她滑落一截的袖口,看向两道烙下的齿痕。
怕她看不见,晏乌抬手指了指。一夜过去那两道深深齿痕标记般依旧留存,此刻更是在人注视下发烫。
两弯印记就压在她青脉上,不难想象口舌是如何覆上来差些咬破她细嫩肌肤,或是如何抓握住她手叫她吃痛也逃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