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罗士信虽有勇力可与那人抗衡,可他生性憨厚质朴,真若交手,恐遭不测,命丧其手。
秦琼面色看似平静,内心却如翻江倒海,痛苦与懊悔交织,甚至觉得,若非自已多事,伯当兄弟岂会死?但事已至此,往昔不可追。
“日后,定有复仇之机。”徐茂公目光深沉,看向程咬金,神色凝重。
他微微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关键之事,压低声音道:“方才我等与那人对峙,并未提及瓦岗二字,然他竟能道出瓦岗,想来他早已知晓咱们在瓦岗聚义。”
“如此,留给咱们瓦岗的时日也无多了。”
秦琼闻言,抬起头来,目光中带着询问:“四弟,你意下如何?”
徐茂公负手而立,缓缓说道:“此前在太原城,我便探得消息,那昏庸无道的杨广,来年开春仍要继续东征高句丽,彼时,天下起义之势必将愈演愈烈,受苦受难、不堪压迫之百姓亦会更多,正是咱们瓦岗迅猛发展之良机,然当下,需得派一位兄弟前往大兴城外,暗中留意萧文进的动向,若他在年前领兵围剿我瓦岗寨,咱们便暂且分散各方,瓦岗寨虽重要,然只要兄弟们齐心,留存实力,才能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秦琼微微点头,沉声道:“此人屠戮唐国公李渊一家,年前恐自顾不暇,但为防万一,就依四弟所言行事。”
说罢,秦琼缓缓蹲下身子,眼神中满是悲痛与怜惜,他轻轻脱下自已的外衣,小心翼翼地包裹住王伯当那惨不忍睹的头部,低声道:“伯当兄弟,二哥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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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太原城。
“轰隆隆!”
黑甲将士迅速关闭城门,严禁任何人进出,欲出城的百姓虽心中知晓几分缘由,却也只敢私下窃窃私语。
“听闻是武国公领兵,将唐国公一家围困,现今却遭四公子领兵反围杀。”
“围杀?那阵阵惨叫传来,恐是一场屠杀啊!”
“唉,唐国公向来是大好人,灾荒之时还亲发粮食救济百姓,这武国公实在是罪该万死!”
“谁说不是呢?唐国公多年来声名极佳,严令官差不得欺压百姓,如今却惨死于非命,果真是好人命薄,不过眼下,好似武国公所率之人已死伤大半!”
“死有余辜,那武国公亦当偿命!”
太原城的百姓们低着头,小声议论纷纷。
相较城内,城外欲进城者则满心困惑,却不敢显露丝毫不悦。
有商贾悄悄拿出银子,试图贿赂守门将士。
“公子有令,今日太原城,严禁进出!”黑甲将士冷冷瞪着商贾,神色冷漠,大有敢再纠缠便当场格杀之意。
“驾!”话音未落,突然,一阵急促马蹄声响起。
城门口的黑甲士兵脸色骤变,来骑来势汹汹,似有闯门之意,众人赶忙抬出拒马。
“停下!”黑甲士兵站在拒马后高声怒吼。萧文进目光如电,紧紧盯着前方那名黑甲士兵,见其毫无停歇之意,士兵忙向旁闪开。
萧文进猛地一拉缰绳,战马凌空越过拒马,手中金槊顺势将那闪开的黑甲士兵挑飞,紧接着,他挥槊直向城门砸去。
“轰!”厚重城门应声破碎,木屑四溅,如无数箭矢射向欲出城的百姓,血雾顿起,惨嚎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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