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昭舌头都还麻着,只能先拍拍她。陆永言也想找她跑的,但是她被吓了一晚上真的没有力气了。还是先洗漱过完今天再说吧。
大哭一场后喉口还残留着合卺酒的味道,楚昭昭舔舔唇,拿不准她那个没死成的丈夫还要用什么办法折磨她。
看他那副样子,指不定真的会对她做点什么。楚昭昭不肯进去面对,因而时间拖了又拖,满头骄奢拆干净后才不情不愿往房里走。
她暗中希望晏乌最好是已经睡下了,这样她小点声爬进床里就能把今晚混过去了。
那人还坐在床头随意翻看着什么,见她来了才略一抬眼,目光落在她单薄衣物上。
他怎么还不睡?
楚昭昭捏紧衣带,磨蹭过去恨不得离晏乌八百米远。余光瞥见晏乌还在翻看,其实他动作随意慵懒,但气度生生将手中册子撑得像在翻肃穆公文。
楚昭昭对公文不感兴趣,她有点饿,但是不敢说。
她几乎可以确定,她待在晏乌身边,就像待在只虎视眈眈、不知何时会转头咬断她脖子的恶犬旁。那像是比一口气烧死她还要缓慢折磨人的火焰。
她也不敢先上床,怕晏乌抓住她脚踝把她提起来,晏乌又不是她预想中快死的人,他那只手要掐住她绰绰有余。
楚昭昭发愁,余光见那册子几分眼熟。她歪下头,稍稍专注看清上面内容,随后整张脸烫起来,连连往旁边躲。
羞恼一路蔓延,偏生才沐浴过的人皮肤又细又白,那点绯红就显得格外惹眼。
用手指着人骂不是很礼貌,楚昭昭预备用脚踹他,斥责道:“你怎么看这种东西?”
“真不要脸。”
晏乌合上东西,意味不明嗤了声:“这是你带来的。”
是、是吗,楚昭昭气势蔫了半截,一根指头伸去挑开,匆匆认了一眼。
难怪眼熟,好像是那两个嬷嬷塞给她的东西。许是那天她敷衍收起册子,下人就一并收过来放进婚房里了。楚昭昭强词夺理:“就算是有人带来,你不能不看吗?”
晏乌没说话。
楚昭昭把那两本烫手山芋丢得远远的,坐到床榻角落里去,还是不安心,捏着被角咬住唇。那点唇肉一晚上被蹂躏得可怜。
晏乌看那册子看得那么专心做什么。册子里东西太露骨,听闻权贵人家多的是玩得花的手段,背地把人折磨昏死也能不被人看出端倪。
单单只论手,都有数不清的花样,楚昭昭目光不自觉落到晏乌垂着的手背上。
那冷白掌骨撑出点弧度,指骨肉眼可见修长宽大,两指就能堵尽她喉咙。而手背青筋隐约,轻易勾人联想落下巴掌该有多疼,该如何利落在皮肉上抽出红印。
楚昭昭打个冷颤,想不到阻止恐吓人的好办法,只能把自已裹得严实僵硬躺下,假装不知道今晚他们应该做什么。
晏乌一动,她就很警惕背过身去,防备模样实则腿弯很轻的抖。
晏乌兴味十足,俯视着她的一惊一乍。在她快装不下去的时候才吹灭几端烛,又剪了床头一对红烛的烛芯后躺下。
唯一对红烛在夜色中幽幽,眼前暗下来后嗅觉和听觉就显得格外敏锐。楚昭昭看着墙上慢慢交叠的影子,手按住心口想让它别跳那么响。
床幔间一方天地就那么大,晏乌一躺楚昭昭几乎瞬间嗅到他身上很淡的气息。他的呼吸和影子都分秒蔓延开来,不停舔舐着她躲着的空间。
躲又再能躲到哪去,楚昭昭弯腰把自已再缩起些,脚在被里钻来钻去。身侧人似不耐,将她翻过面去,膝盖压在她腿弯处。
轻薄里衣在翻动间撩起,露出雪白柔软的腰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