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娘管不管家,对左二小姐来说,差距大了去了。那几乎是一个嫡女与普通庶女的差距。
不说别的,若是亲娘掌家,单单带来的嫁妆,那定是天差地别的。
可自已这傻儿子却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
眼见着徐盛什么也说不出来,石氏立即去了前院,找到徐将军。
“老爷,你可知靖安侯发生了什么大事?为何刘姨娘不再管家?”
徐将军脱了朝服,正在净手,闻言诧异的看向妻子,道:“竟有此事?”
他极少关注别人家后宅事务,什么也不知道。
“是!今日在大长公主的寿宴上听说的,刘姨娘被罚进了家庙。”
徐将军听到此事也严肃了脸色,立刻便差人出去打探。
夫妻二人蹙眉对坐着,满面愁容。
到了夜里,打探的人才回了府,把之前刘姨娘在家里因着贪没先夫人嫁妆被送进家庙一事报给了徐将军,连带着后面又出了贪没公中银钱与苛待庶子的事。
数罪并罚,怕是一时半会儿都出不来了。
“竟是如此!”徐将军拍案而起,“这亲事……”
站了半晌,胸口起伏着,但也知道木已成舟,再难更改。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懊悔的神色。
亲娘是个这样的人,那她教出来的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当初那么轻易同意换亲,也是因着靖安侯刘姨娘管家,想来管家娘子教导出来的姑娘,与生母早亡的姑娘也差不到哪里去,可谁知……
“盛儿糊涂啊,怎的就心地那么纯善,让人在大街上就算计了去!”石氏此时只觉得懊悔,恨不得猛捶自已胸口几下,也好通通这一口郁气。
徐将军并没有附和她,面色不愉的沉吟半晌,然后摇了摇头,道:“这亲事已成定局,无法更改了。”
“可是,可是……”石氏此时只觉得郁结于心,一口浊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令人难受。
“哎,”徐将军也叹了口气,道:“那便只能劳烦夫人了,在她进门之后约束一二,好好管教着,不惹出祸事便好。”
石氏一脸苦闷,今日观左秋月行事,只觉得带着一分小家子气,再想到左其星生母那十里红妆,料想若是成婚,那些嫁妆也都是她的,还有镇南侯府这个外家,两相对比,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半晌后,长叹一声,道:“也只能如此了。”
年后便是左其星与霍四的婚期,即便再不情愿,换亲的所有程序也都走完了,想要换回来,是再不可能的了。
石氏胸闷,到了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抓心挠肝的难受。
将军府如今已经不富裕了,再给几个儿子娶了媳妇,就更加捉襟见肘了。
原想着娶个嫁妆丰厚的儿媳,对家里也是个帮衬,谁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