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怎知晕倒不是二妹妹所求?我这叫成人之美!让她心愿达成!父亲竟是连如此拙劣的苦肉计都不能识破,如此憨直,女儿可真为咱们侯府前景担忧啊。”
这这这,就差明晃晃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愚蠢败家,难堪大用了,靖安侯只觉得气血上涌,只恨不得自已也晕过去。
“逆女!逆女!”靖安侯此刻也不知如何驳斥她,但怒气上头,即便已经知道二女儿怕是也不单纯,可是如今大女儿盛气凌人,二女儿昏迷不醒,想也知道这怒火要往哪里发。
恰在这时,外面有人通传,府医到了。
府医姓张,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进门之后,很识相的没有去理会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专心给左秋月看了看,道:“情志不畅,气血亏虚,往后还是要好好将养,不要劳累伤神为好。”
说完留下方子便离开了。
左秋月也恰在这时幽幽转醒,看着眼前人柔柔的叫了一声:“父亲……”
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看得靖安侯鼻子一酸。
这女儿娇养了十五年,何曾见过此等虚弱模样,即便左其星已经点破她用了苦肉计,看她如此情形,也不忍再做苛责。
左其星却向前两步,走到左秋月眼前,当着靖安侯的面,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冷声道:“下次再敢来我院子犯贱,就把你脸划花!”
这巴掌打下去,满院皆惊。
左秋月被打懵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当着父亲的面,这是当着父亲的面啊。
靖安侯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当即举起手就要打上左其星,却被她轻巧躲过,回到刚才所站的位置,与靖安侯对峙着。
“反了!反了你!”靖安侯胸口起伏,厉声喝道:“来人,请家法!”
左其星眸色冷冽深沉,凌厉的看向靖安侯,一字一句道:“父亲今日除非把我打死,不然我便去找外祖家说道说道,顺便敲锣打鼓去街上替父亲宣扬一下您这宠妾灭妻,为了庶女苛待嫡女的行径!”
“你!”靖安侯手指哆嗦着指向左其星,“我何时苛待于你!你要府兵有府兵,嫁妆怕是比所有京城贵女都多,我哪里苛待于你!”
“父亲怕是忘了我这几样东西是如何得的了,交易时公平公正,双方认可,回头便成了全是您的恩赐了,父亲还真是好算计!”
“你怎么能如此同父亲说话!这样不孝的女儿,父亲就算打杀了你,也无人可以置喙!”
左秋阳适时上前拱火。
谁料左其星立刻掉转矛头,指向左秋阳道:“还有你!小小年纪便钻营后宅妇人阴私手段,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大姐姐竟如此羞辱于我!我平时都在书院读书,哪里参与家里的事!”左秋阳辩解道。
“呵,打量着这里只你一个聪明人?”左其星轻蔑的看着他,道:“你十日一休沐,左秋月便专挑着今天哭晕在我院子?昨日前日怎么不来,专挑今日来?她来我院中,难不成还专门到前院寻你说说,提前演练一番?不然你怎知她会哭晕在这里,而不是与我姐妹情深谈天说地?你是因着什么笃定的去寻父亲来做主?未卜先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