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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工和阿姨都被遣散了,萧逆去了学校,让他今晚别回来。
原本还算热闹的院落,忽然变得清冷、寂静起来。
司笙站在大门口,没进去,看着空旷安静的院子,忽然有些恍惚。
炎热的夏天,易中正搬着板凳坐在门前,老神在在地摇着蒲扇;
夜幕降临时,易中正会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小司笙在窗前作怪;
冬日大雪后,易中正会拉着小司笙堆雪人,因太丑而遭到嫌弃;
……
这里承载着她童年时所有的记忆。
细想起来,都是安宁且舒适的。
易中正从未因她在外闯祸而苛责过她,也未因她成绩不好而批评教育她。对于她的事,易中正素来鲜少过问,一切全凭她做主。
于是,造就她对这里的记忆,只剩下放松、安逸、自在。
她的童年,从来没有不开心和焦虑,没有望不到头的努力。
夜幕将至。
身后,随着平稳脚步声而来的,是秦凡吊儿郎当的声音,“回来啦?”
“嗯。”
轻轻应声,司笙回过身来。
秦凡双手揣兜里,见她视线扫过,停下步伐,眉一扬,问:“要搬走了吗?”
“明天搬。”
住在这里的意义,已经没有了。
司笙往前走,走过两个台阶,在避雨的屋檐下坐下来。
秦凡便上前几步,在她身边坐下。
“听说你中午大闹了司家?”
“从哪儿听来的?”司笙看他一眼。
秦凡震惊了,“不是,就你这事的轰动程度,你觉得,消息能封住吗?”
“也是。”
司笙颔首,表示赞同。
就这么会儿功夫,封城上流圈子的人,怕是都得到消息了。
秦凡狐朋狗友众多,各个阶层的都有,知道这事也不意外。
“我本来,还挺担心你的……”话音一顿,秦凡扯了扯嘴角,笑意攀上眉眼,“现在好啦,反正你再任意妄为、惹是生非,都有靠山撑腰。”
“……”
司笙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秦凡笑得轻松自若。
少顷,秦凡手肘搭在膝盖上,抬目,看着小巷里飘飞的细雨,忽然说:“我想出趟远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去那儿?”
手指把玩着一根折下来的杂草,司笙扭头看他。
秦凡耸肩,“偷了一份清单,打算按照清单地址走一遭。就想跟你一样,到处走走。”
“哦。”
侧首,秦凡收起不正经的架势,神色多了点认真,“替我照顾一下老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