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不远处,负责人和地中海,眼睁睁看着凌西泽喝完苦瓜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沉默无言、面面相觑。
合着这位爷突然抵达漫展,是为了美人,而不是工作啊?
“怎么办,我感觉我要卷铺盖走人了。”负责人忧心忡忡,面如土色。
像凌总这样的男人,真得罪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现在招惹的是他的心上人……
哪里还能有活路?!
被围观群众谩骂,被工作人员搞鬼……换做是他媳妇遭此待遇,他没当场炸了就很有教养了。
地中海恨不得扼腕,心想自己也遭了牵连,遂赶紧推了负责人一把,“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让人赔礼道歉。现在还来得及,被凌总牵走的姑娘,想要什么你就给她什么,把人哄高兴了比什么都重要,懂了吗?”
“懂懂懂!”
负责人点头如捣蒜,赶紧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寒冬腊月的,他被生生急出一身热汗来,后背湿透。
*
走出一段距离,司笙一侧头,见凌西泽眉宇罩着黑气,脸色不大好看。
还以为他是喝苦瓜汁喝的,她问:“苦不苦?”
“还好。”
听得询问,凌西泽眉头微松。
心中郁积的怒气也淡去几分。
“哦,那,手松一下。”
说话时,司笙别开视线,颇为别扭地动了下被攥住的手腕。
漫展里虽开着空调,但耐不住占地面积大,整体温度偏冷。她的体温又偏低,暴露在外的皮肤凉凉的,跟凌西泽手心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掌心能触到细腻冰凉的皮肤,抓了好一会儿都没暖和起来。
意识到这点的凌西泽微微蹙眉,垂眸一看她,又将心中狐疑暗自压下。
他松开司笙手腕。
失落的情绪,在心尖上拂过,极轻,带动轻微的涟漪。
“喏。”
下一秒,司笙把冰糖葫芦送到他唇边。
她拿着冰糖葫芦的竹签,手指纤细而修长,冷白灯光打落下来,白皙的皮肤衬着鲜艳的冰糖葫芦,好看极了。
凌西泽看得一怔。
随后,他又听得司笙提醒,“果肉味道酸涩,你可以吃点糖。”
眼睑半垂下来,视野里是被冰糖包裹的果实,余光则是她白净的侧脸,这一幕宁静而美好,将方才那一点失落拂得一干二净。
他低头,咬下一个冰糖葫芦,整个到嘴里,裹在果肉外的糖甜得腻人,驱逐着口腔的苦味残留。
咀嚼两下,紧随而来的酸涩,跟甜味苦味混杂着,味道尤为复杂。
司笙将其看在眼里,挑挑眉,出言讥讽,“傻了吧,都让你只吃糖衣了。”
凌西泽没有答话,但唇角上翘,笑意极浅。
她喂过来的食物,再酸再涩,他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