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傅京辞冷漠地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被推进来的中年男人。
“宰臣、宰臣……您救救咱们的孩子……”魏殊哭着扑到傅宰臣的腿上。
傅京辞与他父亲长得有七分相似,但见过他母亲的人都说他更更像母亲。
那双好看到极致的眼笑起来仿佛万物都要明媚,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傅宰臣也记不起来这个儿子的眼神怎么就变得这么冷漠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画面。
许久毫无波澜的他也被那样的一幕给刺激得眉心微拧。
傅京辞嘴角带着为父亲准备的绅士微笑,可眼里的讥诮却藏不住。
“出了气,就差不多得了。”傅宰臣磁厚的声音响起。
他冷眼盯着傅京辞的样子,就像是在和一个恶魔谈判。
“父亲,您总是有着让我佩服的大局观。”傅京辞绅士一笑,交叠修长的腿上是他轻敲的手指。
他看了一眼拙言,拙言颔了一下首,命人将投屏关了。
魏殊哭得不成样子,傅宰臣看了一眼身侧的小官儿,几个小官儿便将魏殊拉出去了。
就像傅京辞说的那样,他的大局观是被逼出来的。
当年,他的腿还没像现在这样,一次交谈,他发现这个儿子的狼子野心和令人忌惮的一面,他原本想控制住,却没想到被反哺了。
傅京辞就站在他身侧,平静又恐怖地说着:
“父亲,您知道吗?对于一个天赋异禀的人来说,钱赚到我这个程度真的很无趣。等我忙完这些事,我想我该找点有意思的事做。比如,毁了您。”
这么久过去了,傅宰臣有时会感慨,自已的儿子似乎是这个世上最优质的种,有时他又有些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把最优质的种养成一个坏种。
“嘶”,香烟点着的声音。
哭声消散,傅京辞指间夹着一支烟,步履从容地走到落地窗前,睥睨着整个京洛。
“你的生日快到了,有什么想要的?”傅宰臣平静地看着傅京辞的背影。
对于父亲记得自已的生日,傅京辞不算惊讶,因为懦弱无能的人往往想要讨好别人,就得从别人的内心出发。
一个忙到整日见不到面,唯一见到时是在妻子的葬礼上,并且被自已儿子亲眼看到了和别的女人行淫乱之事的父亲。
这样的父亲,记得自已儿子的生日,传出去该有多让人感慨啊~
哪怕是恶魔,也会感动吧。
傅京辞手插在西装兜里,吐出了一个烟圈,淡漠道:“我想要的,早就不存在了。”
傅宰臣收回目光,让边上的小官儿将他推出去了。
良久,傅京辞将烟捻灭了。
他心情好差,想去珅城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