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不珍惜,非要逞能,以为逼迫谢韫之让步就能挽救岭南的一家子,她太自以为是了。
也太愚蠢了。
就这样,老夫人住了下来,开始品尝粗茶淡饭的生活,自然跟她在京城无法比,叫她无所适从。
谢淮安等人也不习惯,但这种日子他们不陌生,便显得轻车熟路,理所当然,因此也没有人肯安慰安慰初来乍到的老夫人。
“这样看来,许氏确实有猫腻。”谢淮安根据京城那边给出的反应,分析道:“否则大哥不会这样对待祖母。”
“或许也不止是这个的缘故……”谢明宗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脸色复杂道:“其实你大哥昏迷的期间,还有意识在,他对府里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我们做得不够好。”
谢淮安:“……”
这么重要的事情,爹竟然现在才说。
是了,林林总总加起来,大哥就彻底和他们离了心,无法再成为他们的助力。
“淮安,我们还有复起的机会吗?”谢明宗看见次子脸色不好,讷讷地问。
现在他很煎熬,就怕两头都落空。
“无妨,我们手里还有筹码。”谢淮安道,知道父亲的忧心忡忡,却也懒得管。
爹娘也好,祖母也罢,这个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庸人。
谢明宗:“……”
从前被长子看不起,后来被次子看不起,他心情分外复杂,却也只能承认自己是个庸人。
否则这么好的条件,他不应该连累母亲与妻儿沦落到这个地步才对。
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京城,万众瞩目的秋闱终于又到了,许清宜一家子等这一天,已经等得望眼欲穿。
时隔四年,临哥儿再次下场考试。
许清宜这个当娘的,既紧张又期待,前头已经去了好几次寺庙里烧香,添香油钱。
没有求成绩,只求临哥儿考试的过程顺顺利利,她相信临哥儿自己能行的。
临哥儿考试这天,全家人都来送考,勇国公夫妇也来了,还有小王爷,
浩浩荡荡的一群王公贵子站在那儿,分外引人注目。
“大户人家啊,不知是哪位贵子考试?”学子们议论纷纷道。
“谢韫之将军的公子,也就是勇国公世子,哎呀,说凝渊公子的遗孤你知道吗?”一个秀才解释道。
问的那人:“……”本来是明白的,但一说更糊涂了!
到底是谁的公子?
“那不要紧,反正他是案首,人家出身高门,但品学兼优。”有人推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