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床上,伍元庆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很清楚对方来江北省的目的,那是冲着江北省的资源来的。谁能拥有江北省的资源,谁就可以富可敌国。
一块大肥肉,招来一群狼。
伍元庆也是这群狼里的一头,而且也是一只凶狼。
可是,在面对利益的时候,伍元庆很清楚,别看他在江北省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一旦让上边不满意了,随时都会跌入谷底。而且,抛开上边不说,这江北省本地的强势家族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抢走这块肉,他们势必也会有所作为。别得还好说,尤其是季家,无论是在财富方面,还是在权力方面,打个喷嚏那都足以撼动江北省。
伍元庆想到这里,头脑变得愈发清醒:这个季沫,决不会这样无缘无故消失的!极有可能去金陵运作关系了。
伍元庆夜里竟然做了恶梦,梦见自己被季沫抓了起来,然而却又不直接处死他,而是用酷刑慢慢地折磨他,以至于他在梦里大喊大叫地把自己惊醒过来。
翌日起床后,伍元庆左思右想之后,决定亲自去一趟金陵市,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踏实一些。
季沫的消失,随之伍元庆也没露面,这不仅在江北省行政圈给了大家臆想的佐料,而且,也给一些商圈大佬嗅到了某些味道,连精英阶层也感受到了某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
叶止止也从表哥袁崇那里听到关于季沫、伍元庆的一些传闻。
末了,袁崇故作高深地说:“我和季沫作为好兄弟,自然是挺他的。可是,不是我想挺他就能挺得起他。他成名太早,遇到坎坷也是自然。”
叶止止对表哥的话很是不满,“季沫经历过点火的熏陶,这世界上的坎坷还有比这更残酷的吗?吉人自有天相。退一万步说,我相信季沫的能力与才华,他也不会轻易地败在凡夫俗子手上。”
她很是不理解,表哥与季沫明明是多年的朋友,他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珍惜这条人脉,非要舍近求远,扑着跑着抢着地靠近伍家,似乎是死了心地要上人家的船。
袁崇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叶止止,他完全没想到叶止止的反应会这样大。
“我当然相信季沫的能力。”袁崇为了化解尴尬,便附和着叶止止。
他嘴上这样说,却不愿用眼睛正视表妹,他的内心更多地认为:伍元庆能当江北省的主席,那自然是有强硬的后台的;否则,这江北省的主席也就不是伍元庆!
叶止止看了看表哥袁崇,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深知,一个人源自内心的成见,别人是无法用三言两语去化解的。
“你知道吗?据可靠消息,有一个大人物不日将到咱们江北省。”他故作神秘地俯身到叶止止的耳边小声地说出那个名字。这个消息,其实是来自伍自成,可他不想把消息的来源告诉给叶止止。
叶止止听到那个大人物的名字,她深思了一下,也并没有追问。
“我给你说,我可以说,基本上与那个大人物搭上线了。”袁崇说,“我到时把她介绍给你。”
“到时候吧。”叶止止并没有表现出袁崇以为的兴奋。
叶止止虽然对那个大人物感兴趣,可是,当她听说季沫现在消失了,她的心自然而然地牵绊在季沫身上去了。
一个人,如果没有了爱的基座,那么,人生就会变得空洞,外部的热闹也只会让内心觉得更加地索然无味。
叶止止离开袁府,在下意识的驱使下,她竟不自觉地走到了季宅。
“小姐,我看你一路心事重重,是不是有什么事?”郑佩儿问。
“没什么。”叶止止停下脚步,抬头望了一下门楣,“咱们进去吧。”
丁慕晴见到叶止止,平静的脸一下子抖出百倍的精神来。
“止止,你来了。”丁慕晴竟然拉住叶止止的手,“感觉好久没见到你了,怪让人想的。”
“阿姨,早都想来看你了。”叶止止的脸上露着笑容,可她的心里却有一丝焦躁,“这不,生意上的事有些杂,所以今天才来。为了早一刻钟见到你,我竟然连小礼物都没有给您准备一份,对不起啊,阿姨。”
“瞧你说的。”丁慕晴一边请叶止止进屋,一边说道:“只要你来,那就是我最开心的事,哪是一两个礼物比得上的。”
两个人闲聊了很久,直到下午用完餐,叶止止也没见到季沫,她这才告别。
叶止止跨出季宅,她的内心无比地失落,感觉两个脚都无力迈出步子,似乎每一步都踩在空虚上。
“叶小姐——”
叶止止听见叫,就停下脚步,回转过身,一看,是秋水正急急地向她这跑。
“她有什么事?是不是与季沫有关?”叶止止的心里暗自嘀咕着,也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