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叶止止,就连郑佩儿也被季沫这举动震惊了。
战斗结束之际,顾四姐便已从地上爬起来。她以为枪声停了,这个事情就可以告一个段落,而季沫的举动让她半天张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在季沫身上,她终于看到了一个男人可残忍到什么地步?难道,这就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人的心性?
“季沫——”云裳看着那地上,她尽管见过战场上的残酷,但现在,她的胃里还是有一阵痉挛,“他们已经死了。”云裳快步走到季沫身边,一把抱住季沫,“好了好了,他们已经死了。”她轻轻地摩挲着季沫,“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季少,云裳的胳膊还流着血呢?”仓周提醒道。
季沫就像听到咒语一样,手中的铁锤一下子掉在地上,他极其轻柔地抓着云裳的胳膊,“再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去医院。”
“季沫,我没事的。”云裳安慰着季沫,“只是擦伤了一点皮。”
“一定很疼。”季沫仿佛能感受到那股钻心的疼,他以为子弹打进骨头里去了,眼睛不由得一酸,用手抹了一把眼睛,对着仓周吼道:“车!车!”
“季沫,别这样。”云裳轻轻地搂抱着季沫,“我真得没事。”
正说着,一辆车嗖地冲出来横停在他们面前。原来,击毙对方之后,仓周就让阿强去开车去了。
季沫轻轻地扶着云裳上车。这时,夏文带着人回来了。
“仓周,夏文。”季沫这时的声调虽然还有些颤抖,但已归复了大半冷静,“我要你们给我查幕后主使,不管是谁,不惜一切代价干掉对方。大不了,老子反了!”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像一把把冰锥富有杀伤力。
“走!去医院。”
阿强挂上档,车了便动了起来。
云裳也没有再劝季沫,知道他现在正在火头上,劝他,他也不会听的。
枪声响的时候,赵芳正在屋里,她的心跟着枪声突突地跳,把她的思维抖落一地。枪声停了,她缓了一会儿才恢复正常的思维,吓得连忙往外跑,她的脑海里闪现的全部是季沫倒在血泊中的景象。当她的目光终于触到季沫,她是又高兴又震惊,庆幸季沫活,而他的脸却溅着凌乱的血迹。
“有什么异象没有?”仓周问夏文。
“家家闭户,连个狗的影子都没有。”夏文推测,“应该都被我们击毙了。”
夏文的搜索没有发现人,并不意味着对方没有活口。有一个叫吕监娃的人,当季沫反击的时候,他就被季沫的气势有些震住,心脏莫名地紊乱,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在脑海中升腾。
吕监娃便悄悄地退到其他四个人身后,并左右观察地形,以便随时抽身。
季沫端起冲锋步枪时,这个吕监娃听出了异样,就快速地悄悄地转身跑了很远,躲在某一个角落暗中观察战事。当他发现自己最后的一个同伴也中枪倒下时,他吓得飞起腿就跑,由此逃过一劫。
伍自成正坐在屋里喝着茶,他的一个下人正瑟瑟发抖地站在一边,吕监娃跑了进来。
伍自成一看到吕监娃,一头站起来,脸上露着得意的笑,“给我干掉了没有?”
他从酒店回来之后,心里越想越窝火:在江北省,季沫不给他这个省主席公子的面子,不仅坏他好事,还用枪指他;现在,在金陵市,类似的事又上演!
伍元庆也发现到回家的儿子似乎有些情绪低落,他问儿子,儿子只说:酒喝多了。
这个儿子不争气,可谁让他是自己的独苗呢!伍元庆无奈地摇摇头,回到自己的书房里云了。
伍自成叫了五个人到自己独立的茶室,其中就有吕监娃,让他们现在就去暗杀季沫,事成之后,一个赏一根金条。
这五个人就算不看在金条的面子上,也得看在将来跟伍自成混、必将有更大的油水的份上,杀个人算什么?他们眼里,这伍家也是权大势大。
“做干净点。”伍自成在他们出发前吩咐,“一定要干掉这个季沫。事成了,立刻过来给我说一声。”
所以,当他看到吕监娃时,不由得心里高兴;这季沫一死,季沫带给他的耻辱也就一笔勾销。
“其他四个人呢?”伍自成在客厅直接问道,他现在显得格外兴奋,也没有必要背着他的父亲了。
“全被干掉了。”吕监娃回想到那个场面,心里还止不住发抖。以前,他们欺负别人从来没栽过,这种事干惯了,也就忘了世界上还是有狠人的。
“全被干掉了!”伍自成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那——”伍自成突然有一种害怕,“那个——,他们知道你们的身份没有?”
“应该不知道。”吕监娃说。
“究竟发生了什么?”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吓了伍自成一跳,他手中的杯子也掉落在地上。他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老爹伍元庆。
伍自成的心里有着莫名的后怕,便把要暗杀季沫及为什么暗杀季沫的事都一股脑儿地倒出来。
伍元庆听儿子说完,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沉默良久,叹息一声,看向吕监娃,“我给你一笔钱,你去外地躲一段时间,至少半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