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不知她听到了多少?。
玄素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宁知越,她在等宁知越开口。
今晚县主分送她们布匹首饰,从芙蕖口中得知娘子与虞郎君会面,她便纳闷芙蕖怎地没有随侍左右。
后来见芙蕖眉目含笑?,似有喜事发生,再一细思想,姜娘子与她都明?白了。
她是好奇加之兴奋才想着去偷偷看一眼
。
这么多年来,除了她与青予,娘子唯一惦念的就是武安侯夫人?,过去的两年她不清楚,但近来重逢,与她情谊深厚的,就只有虞郎君。
姜家与虞家有交情,姜娘子深知虞郎君的性情与人?品,即便十多年未见,也曾想过为了姜参军的死,请虞郎君相助,足见此人?可靠。
她曾在沉雪园里亲眼见过虞郎君对娘子的关心照顾,情谊深切,众人?有目共睹,哪怕后来娘子为了自?己的计划屡屡隐瞒,虞郎君气恼过后,仍是体谅娘子过去的遭遇,当做无事发生一样,她觉得,若是日后娘子有虞郎君守着、护着,定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受尽委屈和折磨。
自?娘子回到汜州,瞧着比从前明?朗灵动,可言行间总有言语不尽,作为不磊落的迹象,数次疑惑,都被娘子一一遮掩过去。
此后她不是没有再生疑,也揣测过娘子的难言之隐源于宁家和平南王府,或是因夫人?与青予的死仍旧心有愧疚,却怎么也没想过,她能再回到汜州,竟还?有那样一番遭遇。
宁知越仍是低垂着眉眼,佯装喝茶,却在暗暗观察着玄素。
见她如此情状,玄素岂能猜不透她是在暗中留意她的态度,预备想些说辞再将她糊弄过去。
小佛堂里,那些话都是娘子亲口所述,不会有假。
等她自?己解释是不可能了,玄素径直在宁知越前蹲下?,这样一来,宁知越即便眼神飘忽,她脸上的情绪也都尽在玄素眼里。
玄素直截了当地问:“娘子与虞郎君会面到后来去小佛堂,奴婢一直都在。娘子这一回又推拒了虞郎君,可是因与袁志用那些人?的交易,怕牵累了他?”
“怎么会?”宁知越口中反驳着,眼睛却是忽闪着飘到远处,“我与他……他终是要?回京的,我不喜欢京城……”
玄素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京城是天?子脚下?,达官显贵颇多,规矩也繁复,娘子自?来不喜规矩束缚,不喜欢京城确实?可能,但虞郎君与娘子相识这么久,应当知晓娘子的脾性,以他的行事周全,不会不顾及娘子的感?受。
况且,娘子从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若是确定了会与虞郎君分道?扬镳,一早便会与虞郎君说清楚,划开界线。
但这终归是他们之间的事,个中隐情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玄素不再纠结此事,换了一个问题,“那陈小川是怎么回事?他真是娘子安排的?娘子既见过他,当年陈家重重,青予的死因,娘子也一早知晓了?还?有从他那儿搜查出来的书信……”
说着,她似想起什么,拉过宁知越的右手,掀开袖口,一条将将愈合的泛粉的狰狞伤疤下还有一条颜色更浅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