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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黛拉晃晃脑袋,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一样恍然大悟,严肃地对他说:“我明白了,原来我是气球!气球不用吃饭的。”
“……”他在大海上这么多年经历过大风大浪,却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棘手过。
她似乎也完全不需要对方的回答,而是再次拄着脸颊长长叹息了一声,45度角忧伤地说:“我要是不小心飘走了,你会不会把我救回来呢……”
意识到以后绝对不能再让她喝这么多,米霍克把这点牢牢记在心里:“会。”
不过她对他的回答没有任何反应,而是愣愣地望着房顶的某一点。
见她看得太久、太入迷,米霍克也不由得扭头向那个方向看去。
餐厅上方不像偏厅是繁杂的水晶灯,而是简单的灯罩,正有一只不知道怎么飞进来的飞虫,正一遍遍不顾性命地扑向光源。
丝黛拉突然轻笑了一下,嘴角是弯着的,眼里却充满哀伤:“我便是这飞虫。”
他的心仿若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隐隐的刺痛传来。
米霍克回避了、不再去看她的面容,站起来轻声说:“不吃便回去休息。”
她摇头,固执地说:“我不要。”
丝黛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扶着桌面想要往外走,米霍克皱眉:“你要做什么?”
她不搭理他。
看她走这两步实在是让人心惊胆战,男人上前想要搀扶她一把,却被推开,只能站在一旁环着手臂,蹙眉观察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凭他之前对她的那些了解,现在他已经完全无法预测丝黛拉到底想要做什么了,醉酒让她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忧伤,甚至思维和行径都不能拿常人来衡量。
粉发女人脚步虚浮地走到了偏厅,站在那自己原地慢慢转了两圈,目光终于锁定了自己的目标——米霍克借给她的披风,她伸手想把披风从衣架上拽下来,第一下却什么都没有够到,第二下才勉强对焦上,拿到了那件披风披在身上。
米霍克几步走到她身边,不赞同地看着她:“你要出门?”
“我想吹吹风。”丝黛拉嘟嘟囔囔地说,她好热,热到胃好像都是烫的,再这样下去她就要着火烧起来了。
“不行。”他严厉地说,斩钉截铁地回绝了她的要求。
喝酒之后吹了凉风有可能会导致头疼,等她睡着醒酒之后就知道难受了。
“哎呀,才不要你管!”丝黛拉的声音突然一下子变大、烦躁地说,不满地看着米霍克,眼神湿漉漉的。
原则性的问题他绝对不会让步,米霍克有些强硬地拽着女人的手腕,硬是把人拉回了沙发上坐着。丝黛拉生气地想要挣脱,扯了半天除了让自己的手腕更疼以外,没有任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