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的家属,还是?”
医生看了看病历,谨慎的问。
“家属。”
霍望老老实实的回话。因为涉及到病人的隐私,霍望还证明了一下自己真的是对方家属。
“乳腺癌晚期。现在已经出现呼吸困难,疼痛肿胀,一系列的情况。晚期如果要治的话,会比前期治愈率较低,但是仍然有成功率。”
医生在那里斟酌着词句,慢慢的解释着。霍望努力的记住对方说的每一个字,但是脑子里却只回荡着癌症两个字。
从来没想过,也不敢想的一个结局。
人有时候是很容易想到死亡的。霍望想过各种各样的结局,但是从来没想过是这样收场。
“如果要治的话,怎么治?大概多少钱?”
霍望同样感觉到手脚发凉,但还是逼着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他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家人。
“这个不确定,十几万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根据情况,不同费用也不一样。我还是建议你们去好的医院看一下。去那种一线和超一线城市看一下,挂个很权威的医生。”
医生直接坦言。在这边医疗条件确实比一些地方差,医院从来就没有要求,为了捞病人的钱,而让病人耗死在这里。
“好。”
霍望完全被这笔钱砸蒙了,他画到手断了,都不一定挣出这笔钱。
“如果你们要转院的话,记得拿走拍的各种片子。会省下一笔费用。”
医生稍微提醒了一句。
霍望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没敢进去病房,只是在门口坐着。
各种各样混乱的思绪,拥挤在脑子里。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到处问着以前的客户需不需要画画。
麻绳专挑细处断。偏偏在这个时候是那么的冷静。
其实,已经不记得当时老妈究竟说了什么话了,总归不是那么好听。
霍望只记得当时缺钱的,恨不得出去卖身。
有几次在半夜出去游荡,被人搭讪的时候,甚至想着就这么算了吧。
在生活面前,贞洁算个什么?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那个时候在最困难的时候,保研的名单下来了。
保研的名额是有限的,比他名次稍低的那一位联系上了他。
“给你一笔钱放弃这个名额。”
当时对方居高临下的样子,几乎历历在目。霍望却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你能给我多少?”
学业?梦想?
霍望只能看脚下。
“两千万吧。”
对方说出这笔钱的时候,像是只说两块钱一样轻松。
霍望呆愣住了,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再给你加一千万,算是可怜你的。但是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据我所知,你妈还在住院吧?巧了不是,这一家私人医院,我跟背后的老板正好熟悉。”
对面那个人百无聊赖的,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甲,眼神轻蔑的像是在看一粒微小的尘埃。
“你也不想你妈被丢出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