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伤得不重,”张太医道,“左臂轻微骨折,其他都只是些摔伤,”顿了顿,“摔伤养十天半月就能好,左臂的骨折要注意,一个月内不能再受伤,两个多月基本就能痊愈了。”
闻言,林海惊讶的道,“要这么久?”
“伤筋动骨一百天,林公子莫不是以为闹着玩?”张太医肃容告诫道。
林海讪讪,“多谢太医。”
张太医起身去隔间开药方,收了荷包,就提着药箱回了太医院。
林海在屋里躺了一会儿,林老爷和林夫人就进来了。
夫妻俩问了事情的经过,弄明白后,倒也没怪林海救人,只是叮嘱林海以后要更注意些,不要让自己受伤。
这日过后,林海又过上了卧床养伤的日子。
过了七八日,林海身上的摔伤已经好了大半,便怎么也不肯再躺床上。
左臂的骨折需要时间休养,林海就用右手泡茶喝。
喝了两天,林海就隐约感觉到,这养生茶能有助于伤势恢复。
又连续喝了七八日,林海就确定了这个猜测是真的。
看来这所谓的养身茶壶,不仅有‘调理身体、排毒养身’的效果,还有加速伤势恢复的效果。
刚过完谷雨,天气开始回温,林夫人前些日子就叫人取了布料新制了夏季的衣裳给林海送来。
喝了快一个月的养身茶,林海觉得自己手臂的伤已经痊愈,但他也不敢让人知道,偷偷的在书房里看书练字。
真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这日,张丰茂上门来看林海,见他在书房里看书,便道,“你这整天看书看书,就不闷吗?”
“不然呢?再同你出去一回,然后被推河里,或是遇上人出事,去救人?”
张丰茂被噎住,“我哪儿知道这么……”倒霉?
“不说这些,”林海将手里的书一放,“表哥今日来,找我何事?”
张丰茂叹道,“南边新来了个戏班子,原是想请你去听戏的,哪知还没开口,就被你几句话顶回来了,我哪儿还好意思开口啊。”
今年统共就邀林海出去两回,偏偏两回都叫林海出了事。
林海闻言笑起来,“这哪儿能怪表哥?元宵是我同人起了争执,被人推下水,又不是表哥将我推下水的;上回就更怨不得表哥了,也是我自己决定救人,摔伤了也只能赖我自己,怎能怪表哥?”
“话倒是说得好听。”张丰茂轻笑一声,“得了,我也不请你出去了,你这手臂怕是还没痊愈呢吧?要是再撞上什么事,伤到了你那右臂,我可无颜见姑父姑母了。”
上回伤得是左臂,倒也还好,毕竟写字只需用右手,这回再出去伤了右手臂,他在姑父姑妈跟前估计就是个灾星了。
林海笑了笑,没接话。
“下个月佟家嫁女,你听说了没?”
林海闻言一愣,“他家嫁女,关我什么事?”
“你忘了上个月荣国公嫡女差点丧命的事儿了?”他道。
林海微怔,“要出嫁的,是上回跟贾家四姑娘起了冲突的那个?”
“就是她。”张丰茂道,“这姑娘是佟国维的幺女,是庶出,隆科多兄弟八人,她最亲近的就是隆科多,别人家不清楚隆科多被罢职的原因,她这个自家人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只不过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还当是贾家姑娘想攀附她嫡兄,言语就有些……”
张丰茂觉得那些话难以启齿,就模糊了过去,“总之,贾家姑娘也是个娇宠长大的,京中谁不知道荣国公夫妇最疼的就是她?哪里受得了这个气?那佟家姑娘出身满洲贵族,虽是庶出,但跟咱们汉族的姑娘不同,庶出也挺骄纵,说不过口才好的贾姑娘,就扬鞭动手了。”
闻言,林海莫名有种熟悉的既视感,“这作风……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