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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消失于长空,轰鸣渐散,它代替我哭过了。
-全文完
13。番外1好久、不见
升职之后生了场小病,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到医院做了台微创手术,住个把星期的院当休假了。Fiona也没说什么,毕竟我这病多半也是给她鞠躬尽瘁熬出来的。
某天中午实在是无聊,我穿着蓝白病号服拖着吊瓶到处闲逛。临出门时瞧见头顶那刺眼的大太阳,实在是怕我这层常年坐办公室娇生惯养的皮出去要被晒脱掉,于是我又悻悻退了回来。
旁边是吊针区,零星几个犯瞌睡玩手机的病友,我坐下,翻书架上的杂志。
我刚进这行的时候就很清楚意识到,纸媒的没落是传播发展无可避免的趋势。所以我很鸡贼,别的都没想,一头扎进了新媒,混到了今天。
书籍在卖花里花哨的情怀,报纸被塞进仓库放淘宝店里——送人礼物,你出生那天的人民日报,而杂志靠着封面大咖苟延残喘。
我眼睁睁,看着纸媒作为传媒大厦的根基不断不断腐朽残损,这血淋淋的事实又在此时此刻反馈给了我。
——我随手一扬,手上的杂志抖落一层灰。
闲着无聊嘛,我秉承着一种相互学习、相互探讨的心态去翻开一本杂志,去探究它的框架、内容、排版、配色。
然后翻开一本,翻开两本,翻开三本。
在第七本的时候,书架上掉落了一本黑白的小书。
这本书,在杂志栏上格格不入,因为它只有巴掌大小。
黑白封面,裸背线装,三十二开,摄影集。
——《无解·萧鸰》
门外阳光普照下来,消毒水的气味弥漫,白衣服护士三两而行。
我的左手扎着针,这里是医院。
可我手上握着这本还未翻开的摄影集,思绪猛然开始混沌。
我大脑中尘封积灰的箱子乍开,里面千丝万缕关于她的记忆猖狂逃脱出来,拉扯我、带领我,将我一把推到另一个世界去。
吊瓶里葡萄糖溶液在嘀嗒,墙上挂着的白色钟表秒针在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
我和萧鸰,已经又过了一个四年。
至于为什么我完全不知这本此时此刻在我手中千万斤重的摄影集去年在海外出版,很显然,是我对她——已经一无所知。
我不再想知道她又飞去了哪里,因为她到哪里去都是我无可触及的远方。那种感觉和八年前的感觉又不一样,我那时候把她当成一个支柱,想知道她的消息,想做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