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观静静看了看她的坚定的眼神,见其似桃瓣一般多情的眼睛绽放出别样的光彩来,他顷刻间便移开了目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别开头,但总有种感觉,似乎再多看一眼,自己将会被那一双眼睛内流转而出的热度给灼伤了。
傅观不明白怎么描述这种异样的感觉,但偏过头之后,呼吸与心跳都平静下来。
大概是这几日太过忙碌,加上伤势尚未痊愈,因此身体有些不适。他想,得再请太医来瞧上一瞧。
说到太医……
他问:“太医为你诊过脉象,虽说身上并无大碍,但还需多静养。你歇着罢,我不打扰了,告辞。”
之前他不知道“班惜语”的真实身份,以“丈夫”的名义曾在这间屋子里歇过一两回。但这时既然知道了此王妃非彼王妃,傅观便不好多留。
楼西月总归是要离开的,为了她的清誉,他还是少在她的屋子里留宿。
这样想着,傅观便起身离开。
“王爷慢走,我就不送了。”楼西月动也不动,懒懒靠在枕头上说。
闻言,傅观没忍住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自然是用不着你送的。不过下回过来,希望楼姑娘不要再拿暗器来招待我了。就算是要切磋,也请楼姑娘扔准一些,否则过起招来倒显得我欺负了楼姑娘。”
楼西月:“……”
她望着傅观那可恨的背影忍了忍,最终没有抓起手边的枕头扔过去——她还是病人,丢了枕头她吃亏,不值得,不值得。
半个月后,楼西月体内的毒素彻底清除,伤寒也好全了。其实在第三天的时候,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期间甚至还下地练了几回剑。
不过都是趁着天光未亮时,独自一人来到偏僻的小院里练的。彼时四下里寂静无人,并没有人发现她。
而在她修养的这半个月里,傅观那边也有了进展。
首先是颜允的案子,经大理寺与刑部联合调查,案情已然明确,罪名也落实了,圣上看完奏疏,当即首肯——判处颜允以斩头的极刑,一个月后将于菜市口斩首示众。
此外,颜允的住宅也被刑部给查抄了。在查抄的赃物当中,就有不少是各地官员送到京城的贡品,这些都是颜允小小庄园管家所不能拥有的。
皇帝震怒,又下令赏了颜允一百板子。
不过教人奇怪的是,傅观并没有从颜允的赃物当中找到其余被贪污的赃款,有几笔钱财失了下落。
当京城的天气渐渐转凉的时候,傅观又给楼西月带来了另一个消息——当初从京城匆忙离开的晴安茶馆的老板,乃是麟州富家的人。
是富家家主富临的心腹之一。
遗憾的是,那位“心腹”似乎觉察了有人在调查他,于是连忙藏起了行踪。傅观派出的人正在四处追踪。
同一时间,一封从安宁公主府送出的请柬也被递到了楼西月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