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话本,不知姜小姐可有兴趣?”
楼景渊捧起一杯茶,悠悠的抿了一口。
他长生玉立,即使是坐着,脊背也挺直。
就连身上那套厂督的白色绣金丝鹤袍,被他穿在身上,也不完全不落俗气,浑然天成的矜贵之气,皆在一举一动之间,淋漓尽致的显现出来。
姜时蕴不自觉笑笑,伸手拿过楼景渊手里的书,书本上还带着些他手里的余温,她低头瞟了一眼书名,《高门贵女同高位宦官不得不说二三事》,她抬眸看向楼景渊,声音里似乎有些调侃的意味。
“没想到,楼厂督对这种小说,还有兴趣。”
楼景渊的喉咙动了动,慢慢抬起头来。
姜时蕴到这后,他第一次朝他投去目光,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不如姜小姐先翻翻书中的内容,再做点评。”
姜时蕴有些疑惑,她伸手翻开书本,仔细的阅读起来。
书中的内容出乎意料,含沙射影的是写她同楼景渊的,不过里面除了身份能同她与楼景渊对应起来,其余的故事情节都是陌生的。
比如说,文中这段她强迫楼景渊,还用家世逼迫的剧情,就写的十分荒诞。
虽然狐狸有这个贼心,但是她目前没有贼胆,按照楼景渊的性格,大概会一刀把她杀了。
姜时蕴越看老脸一红,很快就把书本合上了,把手里的书递还给他,笑着说:“看完了。”
说完,她故意凑近些,认真观察起楼景渊。
这几日生病,他一直没有进食,他本分明的轮廓,变得更加瘦削了。他平静看着湖面,握着鱼竿的手却因为微微颤了颤。
“楼厂督,我其实也挺喜欢垂钓的,所以才会来此处,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说完,她忐忑的等着他的回答。
楼景渊沉默的握着鱼竿,后来被她的目光盯得实在受不住,于是这才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呢?”
他的话还是没有一丝感情,充满了冷漠疏离的气息,仿佛要把自己同这个世界隔离开来。
姜时蕴突然丢了鱼竿,往楼景渊怀里扑去,害怕的说。
“阿,蛇,有蛇。”
“你干什么,放开我。”
楼景渊向来冰冷的声音里,难得透着一丝慌乱。
可姜时蕴就是搂着他,不愿意松开手。
楼景渊扯了好一会,但是她就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的粘着他的身子,只好无奈的哄她,“姜小姐,蛇已经没了。”
闻言,姜时蕴才抬起头来,美人的眸子里都是晶莹剔透的泪珠,她梨花带雨的望着皇上,鼻子一皱,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她惹上了些委屈的气息,“楼厂督,臣女自小最害怕这种蛇虫鼠蚁的,所以有些逾矩了,还请你不要见怪才是。”
她哭得很委屈,眼眶红红的,眸中的珍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往下掉。
楼景渊募地感到一阵心慌,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先掰开腰间环绕的白嫩小手,还是先把那条不知道在哪里的蛇解决掉。
她身上淡淡的香气飘来,他贪婪的呼吸,喉结紧张的上下滚动,“你先做好,此处时常有人经过,若是被人瞧见了不好。”
“我害怕……”
她的声音越发娇气了些,配上几滴我见犹怜的珍珠,着实显得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