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看向楼景渊的目光大多都是害怕的,也有些许惊艳。
楼景渊长得很漂亮,虽然他平日里总寒着一张脸,但是总是有些胆子大的小宫女,忍不住会偷偷多瞧他几眼。
只是他身体不好,常年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脸上经常没有一丝血色,露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小雨忽至,淅淅沥沥的敲打着青石板。楼景渊面色苍白,不住的咳嗽起来,雨水打湿他的衣裳,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膝盖已经麻木,他的骨头跪的生疼。
他浓密又黑的睫毛根根分明,轻轻颤动着似蝴蝶的蝶翼,肤白如雪,如同晶莹剔透的雪花,一碰就碎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楼景渊的手帕上都是咳出来的血迹,
他的嘴唇开始发白,眼前的世界晃了晃,他伸手握拳锤了锤头部,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他想起前几日蹲在姜家屋顶,看见姜家那小姐在水边喋喋不休的咒骂他死太监,望着水面一副想跳又不敢跳的场面。
“死太监,没根的玩意儿,也敢肖想本小姐会嫁给他。姜家这些人都不是些好的,知道我不是他家的女儿后,立马就要让我入宫嫁给那个死太监。本姑娘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嫁给那个死太监。”
姜时蕴神色复杂,眼里都是浓浓的厌恶。
随后,又担忧是收回脚:“不对,本姑娘为什么要死,因为那么个死太监,他不配。”
“不如,我来帮你吧。”
他眼里的笑意更甚,随手捡了一块石头砸过去。
扑通……
随着落水声想起,他成功的看见姜家小姐不断在水里挣扎,就像一直落水狗。
他惬意的找了个位置坐着欣赏,可惜每一会,姜家就来人把她捞起来了。
前几日看着还到死不活的样子,今天到可以进宫谢恩了。
……
姜时蕴随着母亲入宫谢恩。
一路上,各怀心事的母女两都没有说上话。
姜夫人的心情实在说不上高兴,毕竟姜时蕴嫁给太子,意味着她亲生女儿就要嫁给楼景渊做对食了。
在皇后宫门口,姜时蕴远远的就瞧见一道跪在地上人影,近了发现他穿着太监的服饰,但是比寻常太监的要高级些。
他应该是个有身份的太监,被罚跪在这里。
许是跪的久了,细雨打湿了他的头发,脸色白的就像一张纸,但是身姿确实挺拔的,如同山峦中挺立的青松。
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抬起眸,刚好对上姜时蕴的目光。
她今天穿了一身淡粉色的衣裙,手里撑着一柄伞,站在离他一步开外的地方。
两人就这样隔着雨幕对望着,楼景渊看见她打量的神情,漂亮的狐狸眸弯了弯,里面仿佛有钩子,隔着雾蒙蒙朝他勾过来。
嫌少有人看见他不害怕的,哪怕是皇后,在罚他时眼底也有几分畏惧的神色。
大概她不认识他,不知道他就是她口中的那个死太监。
姜时蕴身边的翠竹看见了楼景渊的腰牌,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惊恐,她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提示姜时蕴:“小姐,他就是那个楼……死太监,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别让皇后娘娘久等了。”
姜时蕴点点头,她迈步来到楼景渊身边,嘴角弯了弯,把手里的伞递给他:“下雨了,这把伞就给你吧。你这身子瞧着不好,还是多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