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仿佛南柯一梦,但却记得十分清楚。
顾轻舟心脏滞闷的痛,仿佛心脏跳慢了几拍,被一只大手反复蹂躏着,任圆任扁,由不得他来控制,躺了许久,辗转反侧,终于睡去。
一早起来,顾轻舟顶着两个黑眼圈,还未舒展开蜷成一团的筋骨,一步步从楼上走下来,却看见了迟珊珊坐在沙发上,面前坐着另外两个男人。
大厅里的门敞开着,温柔的风吹进门厅,屋子洋溢着温暖,几人的氛围中却没有丝毫温暖的气氛,屋里蔓延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势。
迟姗姗背坐在楼梯不远处的沙发上,脊背挺得笔直,身子做得极其端正,没有丝毫放松的样子。
再看对面,卓风端着一杯茶,目不斜视地盯着身旁的周队长,浑身充斥着警惕。
他身旁的周队长感受到卓风锐利的目光,瞬间回瞪回去,两人的目光都如鹰隼一般,似乎是不把对方看穿不罢休。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迟姗姗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油然而生,张嘴劝和过几次却是无济于事,只能在中间起到调和剂的作用,只不过越是调节氛围越是变得怪异,两人行为作风毫不相让。
三人见到顾轻舟从楼上走下来,脸色窘迫地面面相觑。
坐在最外侧的卓风徒然站起身来,摸着后脑勺,朝身后望去,不动声色地轻笑:“你终于醒了。”
顾轻舟轻应一声,没有理会卓风,视野越过不远处的卓风,落在他身侧坐在沙发上的周队长。
这人脸上虽是如平日般冷峻,那张脸色却是不如往常好看,似乎略显疲惫之感,眉宇间微微耸起,见到顾轻舟的出现略微仰头,和顾轻舟打着招呼。
他面前放着一杯茶水,杯沿出冒出阵阵烟雾,他没有喝茶的样子,甚至没有触碰过杯子,看似很有戒备。
屋里充斥着的火药味还未散去,周队长浑身上下透露着的优越感让卓风十分不悦,咂舌一声,正想要说话,被顾轻舟清冷的声音所打断。
“你先把他送上楼。”
顾轻舟努努嘴,对迟姗姗示意道。
她微微挑眉,拉着卓风便走上楼梯,卓风顿住脚步,想要说些什么,唇齿张合,又把话咽了回去,意兴阑珊地和迟姗姗走上楼梯。
半响,她安置好卓风,走下楼梯。
周队长和顾轻舟两人互视对方,却缄口不言,迟姗姗有些疑惑,迈着步子坐在沙发上,顾轻舟才端着茶杯,为他的茶杯里续上热水。
顾轻舟迟迟没有开口,心脏却如飞起来一般四处乱撞,撞的脏器都开始移位般颤抖。
他知道周队长的到来意味着什么,无疑就是意味着周队长考虑了一宿,想要和他们合作了,抑或是袁宇并没有把黑市的事写在笔录里,确实试图掩盖一些真相。
可只要一日没有确认,就免不得顾轻舟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