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门内响起一声奶声奶气的应答声,听声音应该是个七八岁的男孩。
“你们是谁?”
迟姗姗吓了一跳,趴在门缝上才看到一个半大的孩子童稚未褪,在门缝里探着头,努力露出一只眼睛,滴溜转着,仔细审视着两人。
那一只眼睛漆黑的像是调皮的小鹿。
迟姗姗忍俊不禁,翘起嘴角露出淡淡笑意:“你认识高鹏举吗?”
小孩嘀咕着这个名字,嘀咕了半天,嘟囔道。
“你们认识我爹爹?”
迟姗姗和顾轻舟顿时面露惊愕,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竟是高鹏举的儿子,那封伪造的信上都未曾提及妻儿,更加印证信件造假的可能性。
听到两人久久不答,小男孩扁扁嘴:“娘告诉我,说认识爹爹的都是骗子,你们是骗子吧?”
小孩童稚的声音响起,令迟姗姗哭笑不得,虽然是骗子,倒也此时此刻不能承认了。
迟姗姗勾唇浅笑,从门缝里塞进了一颗糖果,一边说。
“我们真的是你爹的朋友,你家大人呢?把大人叫出来,我们有话要和你家大人聊。”
小孩警惕心很强,哼笑了一声,任由那糖果扔在地上,也没有捡:“我娘去集市上买菜了,你们待会再来吧。”
说着,撞上了门。
顾轻舟和迟姗姗吃瘪,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明明是秋季,天上的太阳却泛着热气,闷热的让人热汗直冒。
顾轻舟伤还未痊愈,身体虚空,感觉不到热,迟姗姗却不行,被阳光照射下渗出一头热汗。
顾轻舟见状褪下外衣,递给迟姗姗。
迟姗姗微微一怔,意识到是给自己挡太阳的,顿时脸色绯红。
她接过衣服,躲在顾轻舟的棕色外套下,与在美国见到的印尼人如无二致,顾轻舟不由勾唇浅笑,又连忙收回笑容。
迟姗姗躲进阴凉的墙边,身上罩着顾轻舟的衣服,才能驱散一下热气。
顾轻舟站在太阳下,整个人被太阳晒得脸上有了血色。
大概半个时辰后,一个妇女挎着菜篮,风尘仆仆地走来,在家门口看到迟姗姗和顾轻舟身影,脚步迟疑片刻。
“你们在我家门口,有什么事……”
那个妇人仔细确认一下是自己家,才开口问道。
她年纪不大,也就和顾轻舟年纪相仿,不到三十岁,她的小腹有些臃肿应该是生过孩子的后遗症,挎着菜篮的手紧张的在裤线上摩挲着。
迟姗姗把头上的衣服拿下来,快速整理被打乱的头发,正经地开口:“我们是负责你丈夫案子的警察。”
女人微微愣怔,转而冷笑一声。
“我丈夫的尸体放在你们警察局,到现在还没能入殓,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你们才来调查我丈夫的案子,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丈夫的尸体好好安葬?”
女人的嗓音声如洪钟,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她把声音放低了一些,语调里透着斥责。
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顾轻舟和迟姗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