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姗姗气的狠咬牙根,抑制住想凑他的冲动。
刚过中午,顾轻舟和迟姗姗就来到了孙鹤鸣居住的地方,车停在楼下,等待景谌的到来。
顾轻舟同迟姗姗坐在狭小的车厢里,呼吸都听得很真切。
顾轻舟有些走神,盯着孙鹤鸣居住的那栋陈旧的小洋楼,似乎是起床气还没过。
她叫顾轻舟起床的时候已经将近正午,太阳斜映进别墅的玻璃窗,晒得屋子里有些温暖,楼下的下人知道她和顾轻舟回来的晚,不知睡到什么时候,便没来叫人。
迟姗姗睡到自然醒,一睁眼已然日上三竿,眼前这人昨晚连讨论案子的事都忘了,竟还是睡不饱的模样。
迟姗姗逮住他的小辫子,扬眉问:“你昨晚不是要跟我讨论案情?”
顾轻舟没有回应她,缄口不言。
那不过是他昨晚找的借口,被迟姗姗问到,不知怎么开口解释,不如不做解释。
迟瑞本就对迟姗姗做侦探的事多有不满,顾轻舟和卓风几人合资入股了迟姗姗的侦探事务所倒还好一些,只是迟瑞年纪到了,唠叨的话总是不少的。
迟姗姗见顾轻舟不回应,以为是他真的在起床气,不想理人,只能悻悻闭嘴。
车厢里安静下来,顾轻舟好奇地望向迟姗姗,见她紧抿下唇,紧张的手足无措。
“干嘛?”顾轻舟倏忽张口。
玻璃窗外的光线洒进车内,温度有些灼人,迟姗姗坐在副驾驶,他能看见她逆着光线的左脸上细小的绒毛。
迟姗姗咬咬下唇:“你不是起床气?”
她的声线软糯又委屈,可怜巴巴仿佛被人欺负了无处诉说。
顾轻舟心头顿时漾起一股热流,怔怔地望向她。
迟姗姗平日里像个女汉子,动不动就出手打人,以武力解决问题,彼时却小鸟依人委委屈屈地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惊得人大跌眼镜。
不过他还是挺吃这一套的。
顾轻舟吞咽着口水,喉结上下运动,脸颊微微泛红,怕迟姗姗看出来,便佯装无事。
和迟姗姗在同一车厢内的氛围弥漫着尴尬,正在思索着如何打破沉寂,景谌穿着一身西装革履已经走到孙鹤鸣小洋楼的楼下。
他心下大松一口气,赶忙拉开车门:“景先生来了。”
迟姗姗神色迟疑,随后敛起那副神情,仿佛从未出现在她的脸上。
她随着顾轻舟一同走下车,迎上景谌的身影。
景谌仿佛没有看到他们,抬起手腕上的表,四处张望着,应该是在等他们。
他一身深蓝色的西装革履,一如相见的第一天,性情冷落又疏离,却仍旧如蒙了一层雾,尽管顾轻舟已经在卓风和温逐月那边了解到景谌的背景,仍觉不可接近。
“景先生。”迟珊珊率先开口。
她的声线有些沉闷,像是方才的委屈是真的。
景谌回过头来,才看到顾轻舟和迟珊珊两人,露出礼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