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长,昨夜属下与幡田海斗见面,一番哭诉对方同意科长的提议。但在过程中属下为了让一切显得更加逼真,言语之间对科长、股长有所冒犯,还望股长大人不记小人过。”
听到这样的汇报盛怀安说道:“你能完成任务对股内乃至特务科都是有功之臣,为达到任务效果有所违心之言岂能当真,此事我会告知科长,为你再记一功。”
“多谢股长大人大量。”
盛怀安不管池砚舟所谓的言语冒犯,究竟是多么的污言秽语。
更加不会管对方说这些话的时候,又有几分真心实意。
他只看结果。
傅应秋提出的办法虽好但难度不小,因为幡田海斗要主动承担风险,让对方心甘情愿接受谈何容易。
因此只要池砚舟能完成任务,盛怀安不管对方做过什么,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在警察厅特务股的工作中,过程往往不是那么重要。
盛怀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开始谈论正事:“沖喜大河少尉给的资料我已经看过,专家抵达冰城后,在可疑时间内接触过专家的人员,有二十一人。”
“这么多?”池砚舟眉头不由皱起。
原本以为专家重要,接触过的人不多,可能都不足十人。
谁成想现在竟然多达二十一人。
“二十一人是见过专家的人数,知晓专家身份的有十七人,了解专家需要出城进行勘探测绘的是八人。”
“显然这八人的嫌疑是最大的。”池砚舟觉得这个不难锁定,不掌握出城消息,第三国际如何在城外行动?
“沖喜大河少尉早前也是重点调查这八人,但他们都没有明显的嫌疑,而且根据身份进行判断,不可能参与反满抗日的工作。”
“这样的调查可信吗?”池砚舟轻声问道,毕竟怀疑沖喜大河的调查资料,你肯定不敢大张旗鼓。
但对方都是日本人且地位不低,沖喜大河的调查难免会受到影响,那么所谓的调查资料真实可靠吗?
盛怀安看在特务股办公室内,池砚舟都如此小心翼翼,他倒是表现的很轻松说道:“这八人根据调查资料显示确实没有问题,他们不管是身份背景,还是家族情况,以及自身手上沾染的鲜血,都很难被定义为反满抗日成员。”
“股长的意思是?”池砚舟虽然是想要掌握线索,以便组织这里可以有更多的参考内容,但他不会帮着敌人调查真相。
所以现在更多是表现出一副不解的样子,询问盛怀安要如何进行调查。
对于池砚舟一头雾水的反应,盛怀安也不责怪,确实现在根据这些资料,你很难有特别好的想法。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扩大调查人数,从八个人扩大至十七人,乃至二十一人。”
这是最简单,也是逻辑最通顺的办法。
可你此番面对的是内务省官员,扩大人数就意味着你要得罪更多的人,这与平常的调查截然不同。
为何沖喜大河之前没有扩大调查,恐怕同样有这样的顾虑。
“内务省为何不自己进行内查,非要让特高课插手干嘛?”池砚舟的眉头从进来办公室后,就难以舒展开。
“潜伏人员隐藏很深,内务省内查极有可能不会得到任何线索,术业有专攻所以让特高课负责,这也是特高课的职责所在。”
“内务省方面干脆给个尚方宝剑,特高课行事起来不是也方便。”
“所谓尚方宝剑肯定有,但不表示你就能为所欲为,毕竟内鬼只有一个,可要接受你调查的人却不止一个。
在日本人当中上下级的关系是非常明确的,甚至是难以逾越的,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一种认知和文化习惯。”
“满洲方面情况住田晴斗课长也知道,总不会指望我们来打破这样的文化习惯吧?”
“你就别抱怨了,现在得到幡田海斗的支持我们的处境已经算是不错,先去和沖喜大河少尉汇合,看对方对接下来的调查,有什么打算吧。”
“是。”
今日还是要前去宪兵队特高课,总不能让沖喜大河来找他们,所以池砚舟跟随盛怀安出门。
整件事情现在看来不仅特高课调查很难取得进展,组织方面想要掌握线索一样困难,第三国际反而是足够安全。
怎么才能让特高课依然调查无果,第三国际又同样不会遭遇危险,但组织这里却能取得收获,这是池砚舟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