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云莺回到府里已经半上午了,难得的是,秋宁还没有过来寻她。
穗儿一边收拾云莺买来的东西,一边说,“估计是这两天累坏了。我方才问过洒扫的小丫鬟,她说秋宁姑娘院子里还没开门,那指定是现在还没起身。不过,姑娘和二爷一道出门这么大的事儿,指定瞒不过秋宁姑娘,您看吧,最多到午饭边上,秋宁姑娘一定会来寻您要说法。”
还真让穗儿说着了,就在云莺准备用午膳时,秋宁气冲冲的跑过来了。
一进门就质问云莺,“你出去逛街竟然不喊我。”
是你出门逛街不喊我,而不是你竟然和二爷一道出去逛街。
云莺琢磨着这两句话的不同,面上却是风平浪静的模样。
她也不多做解释,只将出去时买的东西拿出来给秋宁挑。
秋宁见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玩意儿,梳子、木簪、香囊,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零嘴,这些勉强还算能看的过眼,可那茶叶沫又是什么鬼。
秋宁的崩溃肉眼可见,“你好歹也是跟着二爷出去的,你能不能挑些好东西回来?就不说让你买些金钗宝石了,你就是买两根银钗,也比这一堆破烂强吧?”
又絮絮叨叨,“好歹你也忙了这么多天,帮了二爷老大的忙,二爷不至于这点银子都不舍得给你花。你倒好,眼皮子这么浅,你说你买这些玩意儿这上的了台面么?”
云莺绷着脸,“说话就好好说,再人身攻击,我撵你出去了。”
秋宁没听说过人身攻击这个词,但是大概意思能揣摩出来。她立马就闭了嘴,不敢在云莺面前叽叽歪歪了。
嘴上说的嫌弃,最后秋宁却直接拿走了一把桃木梳,还将云莺颇为喜欢的那支玉兰花簪给拿走了,她还挑拣了好些零嘴,顺便还蹭了云莺一顿午膳。
云莺懒得理她,更不想多费唇舌与秋宁说些有的没的,便任由她强盗似的又吃又拿。
这一天便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这一天是二十五,到了二十六,距离过年更近了。
这之后几天,云莺调遣了府里所有丫鬟婆子,大家统统忙碌起来。
或是掸扬尘、洗被褥、备年货,或是贴春联、剪窗花、挂灯笼。
为讨喜,云莺还特地让二爷写了几十张“福”字,在府里府外,包括县衙门口都贴了贴。
之后便是挂桃符,挂灯笼,给丫鬟婆子们发新衣,发赏钱。
今年云莺给府里的下人们,每人发了一套新衣,另外还都多发了两个月月例。其中一个月的月例,是他们为百叟宴忙碌的赏钱,另一个月月例,则是主家给的过年钱。
这赏赐可以说是非常丰厚了,丫鬟婆子们攥着荷包俱都喜笑颜开,言道来年还要用心办差。
云莺也得到了“赏”。
这赏是二爷给的。
对的,二爷又给了云莺两套首饰。
其中一套是珍珠做的,一套分四件,其中一件云脚珍珠卷须簪,一件坠珍珠流苏金玉步摇,一对珍珠耳坠,再就是一件串了108颗珍珠的长项链。
另一套是赤金镶嵌红宝石的。虽然红宝石不太纯正,但却非常大颗。再加上造型别致精巧,拿出去也是价值不菲。
这一套倒是只有三件,一支插梳,一支蝴蝶花簪,还有一对石榴花耳坠。
东西虽少,但却是二爷给云莺这几套首饰中,最为贵重的一套。
云莺也是个姑娘家,正是爱俏的时候,看见这样的首饰如何会不喜欢。
但喜欢归喜欢,拿了一套再拿一套,又拿一套,又拿一套,这也太贪得无厌了。
尽管东西是二爷给的,而不是她索要的,但云莺还是不能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