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还是吹你的唢呐吧,再来首带劲点儿的!”
双喜立刻遵命,一曲终了,男青年掏出两块钱给他。
“小朋友,你一天能挣多少?”
“不确定。”
“看你样子很辛苦。所以我建议你还是练点杂耍,或者找只猴子来训训助阵。”
“我会考虑的。”
“我看像你这样口味的观众也少。”女友拽住男青年的耳朵,“是你自己想养猴子吧。”
“你同意吗?”
“当然不同意。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弄把唢呐,让你每天吹吹。”
“那还是饶了我吧!”
“不行,”女青年转向双喜,“小朋友,你能把唢呐借给他吹吹吗?”
“对啦,让我试一下。”男青年也来了兴致。
双喜摇头。
“给我试试吧,我保证不给你弄坏喽。”
“不行。”
“真小气。
“因为这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是我们头头的。”
“头头是谁?”
“就是供我们吃给我们住的人。如果唢呐丢了或者坏了,他会打死我的。”尽管唢呐是双喜自己的东西,但帮主早就声明,一切成员,只要住在他的仓库里,其随身物品就是帮里的公共财产。对这一点,双喜完全没反对,因为知道反对也没用。
“那样说来,你那个头头真不是个东西!不过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
然而双喜的确不敢冒这个险,把唢呐交给这样一位“新手”。他知道唢呐被损害要受的惩罚,并且无心冒险。因此他稍微退后了一步,而那男青年却又往前进了一步——尽管最初他并不太在乎,但现在却觉得非要试试吹吹那唢呐不可了。
“如果你不给我试试,我就从你手里抢走它。”男青年半玩笑半威胁的说。
“你不讲理。”双喜双手紧握着唢呐,又往后退了两步。
“这小家伙想和你拼一拼。”女青年咯咯笑着说,“你小心点,他会用唢呐打爆你的头。”
“我用一只手就能摆平他!”男青年强撑着面子,脸皮已经有点微微发红。
他朝前迈出两步,伸出胳膊,相比之下,双喜的身子显得更加单薄些。如果不是这时候有第三者插入,他的唢呐很可能就被夺走了。
男青年已经举起了自己的拳头,这时候冷不防有人从旁边推了他一把,差点让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他勉强维持住平衡,才看到那个抱打不平的人。
“是你推我?”
“没有别人。”那人态度平静。
“有你的!”
抱打不平者没说话,但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男青年意识到这对手不好对付,其实正如大家前面已经知道的,这人正是栗发。下午刚刚放学,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栗发生性勇猛,充满不屈不挠的斗志,并且,他天生同情弱者,特别是那些正被欺压的孩子,常常让他“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因为中午的时候已经见过双喜,并且大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所以现在再次对其伸出援手。
“你为什么推我?”男青年恼羞成怒。
“你为什么欺负人?”栗发反问。
“我只是想用用他的唢呐。”
“他会弄坏它的。”双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