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提到他也不夸是别人家的孩子,只会说他命苦,真惨。
林时见头一次反抗酗酒赌博的alpha父亲林徽时。
他才八岁。
被皮带抽的三天没能下床,牙齿都流血,被褥红了一大片,像大滩蜂蜜洇在上面。
眼睛是松柏滴下的油脂,身体是琥珀里的昆虫,他盯着满地碎玻璃和灰尘的房间,像是被困在囚牢。
沈清止抱着他哭,眼泪是玻璃渣里未消确的酒水,撒了林时见满脸,呜咽声熏人。
听的他很烦。
因为沈清止说着老掉牙的,“他说了他会改的。”
林时见皱眉不理解,问的直白:“你为什么还不和他离婚?图他什么?”
每次到这。
画面就会定格在沈清止僵住的脸上,漂亮的五官青白,已经爬上岁月的细纹。
对方嗫嚅着唇,透着怯懦和不舍。
“我不图他什么。”
“我很爱他,他昨天也说爱我。”
不图钱,不图色。
图了个最没用,最傻逼的,图爱。
“……”
林时见成熟的太早。
明明一个小孩儿。
气的口不择言,一点不给人留情面。
“他的酒瓶和皮带爱你还差不多。哪天被他打死了,你就带着对他的爱进棺材板吧!”
说完。
小小的林时见就卷起被子背过身,继续生气且不理人。
沈清止沉默一会,随后抹抹眼泪,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轻声哄他。
“时见,爸爸给你上药,爸爸还买了糖葫芦,等下吃点消炎的药再吃好不好?很甜的。”
“明明就是酸的!你肯定又买人家收摊子不要了,三块钱两串的。”
小小的林时见很难过,童言无忌,心底的话说出来比现在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