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怜会跳舞不要紧,跳得好坏也无所谓,让陆熙意想不到的是,沈湛居然愿意看!
他向来不屑这种靡靡之音,陆氏旗下的无数个KTV和夜总会,除了应酬,他甚少踏足。
这个江怜到底是个什么“荤菜”
,屡次三番改变沈湛观念,还是沈湛隐藏太好,现在才是本性使然。
陆熙脑子一热,也顾不得思考许多,小跑过石拱桥,出现在花厅门口。
娇粉色的玫瑰弓形门下,是陆熙苍白的小脸。
音乐、舞蹈,因为她的到来戛然而止。
江怜敛了笑容,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波斯地毯上,怯生生地叫了声“姐姐”
。
许是扰了沈湛兴致,他脸上不悦,默默碾灭还未燃尽的香烟,淡淡开口:“怎么,沈太太也有兴趣参与?”
“我不是歌舞伎!”
陆熙愤愤的。
沈湛斜睨自已妻子因愤怒而不住颤抖的嘴唇,轻嗤:“沈太太过谦了,你秀外慧中,古典芭蕾上的造诣可不比钢琴低,共舞一曲,顺便指点指点江怜,她的腰肢儿不够软。”
陆熙攥紧了拳头。
她是什么不值钱的人吗,他为何极尽侮辱!
大小姐的教养始终压着陆熙的脾气,让她没有在外人面前发作。
既是给沈湛面子,也是在维持自已可笑的尊严。
“沈湛,我有话跟你说…”
男人双腿交叠,微微后仰,名贵的宝珀腕表反射着皎月的光,“就在这儿说。”
陆熙欲言又止地看向江怜。
不知是不懂人情世故,还是故意,江怜歪着脑袋,肆无忌惮迎接陆熙的目光,却没有要避嫌的意思。
见陆熙沉默,沈湛再次沉声重复了一次,“就在这儿说!”
他目光凌厉,仿佛是警告和威胁。
警告她想好顶撞的后果,威胁她不想说就永远别说了!
事关陆兆远的身体,陆熙自知现在绝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她深深汲气,“你说过帮爸申请保外就医的。”
沈湛皱眉,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下巴处冒出来的青色胡茬儿,“季耀天的生意让我损失九个亿,你觉得跟我提要求合适吗?”
“我尽力了…”
想起那晚,陆熙就略带哭腔,“如果不是你的话…”
“怨我?”
陆熙紧咬下嘴唇,眼泪来得猝不及防。
怎么说都不对,她无力又着急,“那你…什么意思,不顾爸死活了吗?”
沉默半晌,沈湛一个眼神示意江怜离开。
江怜走后,沈湛起身按动开关,落下了花厅四周的纱帘。
走到陆熙面前,用粗砺的指腹拭去她脸颊的泪水。
陆熙倔强地别过头,又被男人粗暴捏住下巴,扳回面对自已,“取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