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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煜月拿着烛灯,仔细搜索着屋内的每个角落。很快,床边的一朵被踩烂的海棠花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敲了几下床周围的地板,耳边传来清脆的声响。
很显然,这下面是别有洞天,想来便是暗室。
风煜月已经可以确认,风慕晴知道父亲是在这个房间里制造含笑九泉的,而她也确实来过这里寻找制药的暗室。
因为整个王府只有风慕晴会将海棠花带在身上,而这一点,也只有风煜月知道。
这是他答应替风慕晴姑母保守的秘密,因为他的姑母啊,偷偷地爱着另一个女人。她们以海棠花为信物,诉说着她们的苦,在这保守的年代里,她们仍固执地坚守着这份不被世俗认可的爱。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姑母,并没有大家所见到的那样开朗乐观。
几日后,风煜月同往常一样去私塾上学。这一天,他格外认真,所有的夫子都对他称赞有加。
正午,其他的学子都散去了,风煜月仍呆坐在座位上。
如今他是少阳王,加之前几日他严惩了数十人,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生怕一不小心被拉去挨板子。
“煜月小友,可是有不明白的地方?老夫或许可以为你解疑。”
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来者正是岑夫子,整个少阳最有声望的大儒。
“夫子,是您啊!如今也就剩您一人会这么叫我了。”风煜月有些低落。
“哈哈哈,小友是东方最尊贵的人,他们惧你畏你,再正常不过了,你无需在意。你只要做好自已,成为一个明主,自会有许多追随你的人。至于老夫嘛,老夫一把年纪了,皮糙肉厚,自是不怕十岁的孩童。”
风煜月看着岑夫子如沐春风的笑容,惭愧地说道:“夫子,从前是学生不对,总惹您生气。”
“老夫年纪大了,过去的事记不清了。但以后不要再这般了!”
“不会了。”
说完后,风煜月仍耷拉着脑袋,没有一点神采。
岑夫子叹了口气,道:“烦心事说出来或许会好些,放心,老夫的嘴严实得很。”
风煜月抬头看着岑夫子,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他缓缓开口道:“近日学生总会在夜里梦到父母惨死的模样,他们会责怪学生从前不认真学习武艺,害得他们客死他乡。”
“那小友可是也认为是自已从前的懒散造成了这个悲剧?”
“……是的,若是我能同启衍哥那般厉害,或许我们都能活着回来。”
“错了错了,小友便纵是天才,仅仅十岁的你,又能抵挡多少经过严格训练的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