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睁开眼,侧过身,看见祁屹周正躺上床,床下陷了一小块。眼睑缓缓阖上,落下一小片虚晃的阴影。
和她离着不算短的距离。
水梨拉了拉被子,慢慢地往他那边蹭了点过去。
只是,好像,他在后退。
身子一顿,水梨试探性地再往前。
而后,得出结论。
他确实在往后退。
没有再往前,水梨拉起被子,盖到自己的脸上,轻轻侧过身体,盯着墙壁上一点。
忍了忍。
没忍住,吸了下鼻子。
房间安静得不可思议,她这么一吸鼻子,空气像起了一层肉眼可见的震动。
极其显眼。
他会不会听见了。
说不出来的窘迫席卷全身。
水梨紧了紧手里的被子,稍稍把呼吸放平,试图把刚刚的事翻篇。
屏住呼吸等了几秒,无事发生。
和放松一起往上澎湃的是,一点委屈的余韵。
她想靠近他一点,他却往后退。
虽然知道他可能,是觉得速度太快,关系刚进一步,不适合这样,但是他的躲避也太明显。
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忽的,一双大手探过来。
带着一点未散尽的凉意,力气极大,轻而易举地,把背对着他的自己往他那边拖。
她的背不受控制地撞到他身上。
他高瘦,肌肉轮廓是硬的,撞得水梨身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痛意。
很快注意力被分散。
因为他的呼吸打在她的头顶,一起一伏,带着他身上灼热的烫意。
这一切发生得迅速,不过短短几瞬,她整个人便嵌在他的怀里,袒露在他视线中的后颈不自觉僵直。
她像误入猛兽巢穴的温顺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