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被戳中一个小圆坑。
触感软软的,他这么一个人,脸颊竟然是软乎乎的,反差有点大,水梨又戳了三下。
一。二。三。
……
真的是软的,像软乎乎的布丁。
刚这么想完,指尖被攥住。
她和祁屹周对视上,他眼皮子缓慢地掀开,一脸的睡意惺忪。
明显地,被她吵醒。
水梨指尖顿在空中,她这是不仅抢人床,还扰人清梦,实属的坏。
还没自我检讨完,她的身体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倒,压在个有些硬又带着温热体温的物体上。
是祁屹周的胸膛。
她尚且还沉浸在忽然的变换之中,下一秒,他像安置个体型不小的玩具熊般,把她安置到自己的臂膀之间,又按着她的脑袋往被子里塞,“别吵,睡觉。”
声音带着被吵醒的不耐,有点凶巴巴的。
水梨努力地从他的臂膀中爬出来,他抱得太紧,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她的额头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她喘了口气,好不容易找到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又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地用气音问,“我……是……谁……”
声音小得可怜,她想的是,他听不到刚好,本来他也困倦。
可是他却诡异地听到了,还答,“水天鹅。”
回答得有些滞缓,显然他依旧还在睡意中,却像是肌肉记忆般,给出了这么个答案。
水梨眨了眨眼,没再说话,仍由他像抱玩具熊般,手臂横梗在她的胸口,紧紧地抱住自己。
他的呼吸安安静静地打在她的耳垂,像一只毛笔在耳朵上轻轻地扫,很热也很痒,水梨却没动,因为此刻的感觉太过于鲜明了一点。
太过于幸福。
她不想幸福得现在就可以死掉,而是想这么幸福下去,直到永远。
在这种感觉中,她缓慢地闭上双眼。
和他一起驾驶着小船,在月色中遨游。
-
醒来已经是早上了,水梨有一点轻微的起床气,要静静地缓一会儿才能回得了神。
回神的那一瞬间,像灵魂归位。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但是思维很快被不远处的异响拉过去。
是衣物摩擦声。
她抬起了头,就看见床边,祁屹周正脱下黑色棉T,他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宽肩窄腰,有很明显的腹肌和人鱼线,而且脖子上真的有牛皮绳,但是看不清楚,挂的是什么……
水梨直起头,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可能是她的举动过大,暴露了她其实已经醒了,还正在偷看他的事实。他撩了眼皮缓缓看过来,而后动作一顿,半秒后,用极快的速度套上卫衣。
和可惜一起翻涌而来的是,他的视线,凉凉的。
像是在谴责她大早上的就用视线占他便宜。
水梨有些不服气,但是又不敢太放肆,毕竟她是利益既得者,把被子拉起来一点,盖住脑袋,小声地嘟嘟嚷嚷,“你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