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今天生日,你最?大,做什么都可以。”祁屹周懒洋洋地撩起眼皮,看了眼钟,转移话题道?,“还有三个小时,就十二?点。”
“……”
十二?点一过,她就不是?最?大了。
时间变得紧迫,情绪一瞬间被他带动,她问,“做什么都可以?”
“昂……”
她舔了舔嘴唇,像被什么蛊惑,说出自己的心声,“我想去看海……”
话出口,她就觉得不合适,想收回。
可是?下一秒,他直了身,拿了车钥匙,钥匙碰撞声像落了冰块的青梅酒,乒乓作?响。
他走了几步,可能是?发现她还愣住原地,回了身,“还不走?”
他问得理所当然,像是?她提出的任性要求,也是?极为合理的,可以纳入考虑的。
……
车汇入车流,周围风景从?灯红酒绿变成安静坦荡,似走在?荒凉的地平线上。
水梨拿余光看他,怕他后悔。
就这么一点小视线也被他发现,他问,“怎么了?”
声音在?空旷的车里引起共振,低沉得像是?要落到?地上。
水梨缓了两秒,劝他,“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么晚了,没必要,我也不是?很想看。”
失去的理智回来了,一寸一寸把?刚刚脱口而出的渴望压下去,她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了那句,想去看海。
毕竟。
在?九点的夜晚。
来回车程六个多小时。
今天他还累了一天。
他没看她,视线落在?前方?,却叫她,“水天鹅。”
“……怎么了。”
“下辈子,你要做个什么样的人?”
话题转移得过快,她愣了两秒,才缓慢地说,“……可能是?……好人吧。”
她要做个不危害世?界、不伤害别?人,也不痛恨自己,的好人。
这样,她就不会让每个人都失望,包括她自己。
祁屹周说,“那我做一个,劝好人自私任性的坏人。”
“……”
这是?个奇怪的世?界。
自私又薄情的人活得潇洒又肆意,口出恶言也不用遭受良心的谴责,不觉得自己会亏欠任何人。
柔软又善良的人却活得小心翼翼,不想让别?人因为自己不开心,便把?人际关系中,所有的不高兴往肚子里咽,顾全别?人。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他却告诉她。
他要做一个坏人。
把?她这种好人教坏的坏人。
要她自私又任性,以自己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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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