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是家餐厅。
时间也不过才六点五十。
她在?门口等他停车,他们一起进去。
人来得挺多,不是她想的那种,只有一个小班级的同学聚会。
看得出来,祁屹周在?初中就挺受欢迎的。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时不时有人和他打招呼,也会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水梨勾起嘴角冲对方笑了下。
她刚笑完,祁屹周就和别人说了句什么,别人的笑容更见热情。
水梨微懵一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只是人渐渐齐了,她也没了询问的机会,只得把疑惑压在?心底。
他们进了个小包间。
过了这么多年,初中同学之?间不大熟悉,所以?饭桌上气氛淡淡。
水梨吃过晚饭,胃口也缺缺。
饭到中途,祁屹周出去接电话。
水梨便敛了眉,把目光放在?自己眼前的餐盘上。
忽地一声流里流气的吹口哨声响起,“美女,你是不是叫水梨?”
她抬了眼,就看见,对面的一个男的,削瘦微黑,站起身,拿手?指指着?她。
水梨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稍稍拧了拧眉毛,没应声。
同桌的人见气氛不对,忙让他坐下。
他却不善罢甘休,“你就是水梨,就是你污蔑同事被导演性、侵。”
他大大咧咧地把这种话题,放在?明面上。
包间内气氛一僵。
有人拉拉他的衣袖,说,“别说了,我?也看那个新闻了,不是都说了是假的吗?她也是被她同事陷害的。”
他扒开别人的手?,嗤笑了声,“这种东西看看就得了,你还真信啊,你几岁了?”
他这话一出,多了几丝窃窃私语。
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事,听着?他的话,拿了手?机,开始搜索。
一时间,异样的眼神投放在?水梨身上。
水梨抿了抿唇,她没想到,会遇到这一出。
男人见她不说话,言语更见放肆,他似乎挺享受站在?目光中心的快感,“我?就说舞蹈圈乱得很,你想想,男的女的天天搂在?一起,抱在?一起。还穿得那么少,不发生点什么可能?吗?”
在?他眼中,没有艺术,只有性别。
男女舞伴之?间的搭档,不是为了艺术的追求,而是为了迎合他狭隘恶心的思想。
水梨把水杯放下,抬了眼,看他:
“言论是内心的倒映,从你嘴里说出这种话,我?一点都不奇怪。”
她语气平平淡淡,他却拍了桌子,勃然大怒,“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水梨勾了勾唇角,“你生气了,我?很遗憾,但?这不是我?的错。”
男人被她轻描淡写的一句刺中,觉得自己被她看轻,拿了酒瓶就想过来,“我?让你看看这是谁的错!”
他没走?几步,手?腕被人攥住,力道大得出奇,他感觉手?腕要被生生折断。
他忍痛回头,祁屹周的身影出现在?身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接完了电话。进了包厢。
祁屹周生得高大,光是从体型上,两?个人就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更别说,祁屹周薄唇拉直,下颚收紧,一双眼睛里带着?锋利的戾气,像从地狱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