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确实帮忙找过。”杨谆承认,“再多个人杜大人,机会想来也更多些。请杜大人理解老夫念亲之痛!”
“这倒奇了?你二弟为何离家这么久,连你这个做大哥的都不知身在何处?好似逃避什么,莫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唉。”杨谆叹口气,“当年我与二弟因家事吵了一架,二弟父子心气高,说是不愿在汀州得我照顾,便负气离开,再也没有回来。偶尔让人给我捎回封信,也只说过得很好,勿念等等。我想给他回信,都不知该送往何处。曾跟着送信人的线索寻去,最终也是一无所获。二弟只是临时找了个送信的地方而已,送信之处只是他路过,连个短暂的落脚处都算不上。二弟向来性子犟,可没想到会如此犟!一躲就躲我这么多年!”
“那你二弟父子可真算得上是个奇人。本官若得闲,便替你留意一二。”
……
杜言秋沉着离开杨家。
说来也巧啊,他刚问张州珉打听杨谆兄弟的事,杨谆就问他要二弟。
因为那几桩案子都发生在上杭,杜言秋便要把沈崇安带回上杭去问审。
路上碰到闻讯赶来的胡知州。
“杜大人派人来说一声便是,何需亲自赶到长汀来拿人?”
杜言秋环视左右停步观望的路人,“我若不多出面做些事,又怎能让百姓们见到我这位临安来的巡察使?”
胡知州为了削弱杜言秋的影响力,可是一直在暗中压着关于他的消息。
看看长汀百姓的神色,便知他们许多人都是头一回听说汀州来了位巡察使大人。
而眼下这位巡察使大人抓的岂不是杨员外的义子沈崇安?
严老夫人交代的都是沈崇安在上杭犯的事,但杨家赌坊遍布汀州,沈崇安犯的事又岂能只在一个小小上杭县?
胡知州有些后悔当街截住杜言秋了。
他本来是想帮助杨府拦下沈崇安,可是见杜言秋此刻如此高调,看来严墨遗孀出卖的东西让杨谆也不好为他这义子多说什么。
“胡大人。”
杜言秋见胡知州眸底阴晴不定,打马上前,低声道,“杨谆都无怪人之意,想来胡大人也不愿多事。”
胡知州挤出个勉强的笑容,“那是。”
又是简单二字,仍没有什么多余的说法。
一声“那是”,便是承认心里清楚,不仅知道是严老夫人供出沈崇安,也知道沈崇安确实不干净。可身为汀州父母官,却向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但只凭这声“那是”,又不足以成为定胡知州罪的理由。
真是张狂又无赖!
杜言秋隐下眸底寒意,“胡知州让步,本官要尽快赶回上杭。”
言罢,便从胡知州身侧打马奔去。
身后衙差见状,也赶紧驾着囚车追向杜大人。
被赶到路旁的胡知州目送一行人奔远,方继续向前,朝杨府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