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生脱掉拖鞋上床,托起她趴在床上气咻咻的小脸,温声好奇问:“怎么成河豚了?”
哄小孩似的。
宋伊瞪他:“还不都是你,非要结婚。”
江霖生捏捏她鼓鼓的脸颊,微笑说:“你要是真的不想办,我们就不办,我会去和老师说清楚。”
“你怎么说清楚?我爸你可能还能说通,我妈呢,她就是个老顽固。”
“老顽固之前不是也同意你不结婚的想法了吗?”
江霖生慢慢和她说:“师母想让办婚礼,我觉得她可能顾虑的比较多,顾虑到了我以后在宋家的立场,和你的名声。”
宋伊气得自己在头上揉吧揉吧,不开心钻到他怀里,江霖生伸手接住。
她知道,婚礼是个形式,也是个态度,是他们愿不愿意把江霖生介绍进宋家的态度。虽然她已经好几年没和宋家其他亲戚有联系了。
也是她和江霖生感情对外的表现,哪有感情好的夫妻不会办婚礼,那就是她倒贴,江霖生不在乎她,连个婚礼都不愿意办。
处在这个社会,都是些躲避不开的、必要的麻烦事儿。
江霖生说:“到时候我们俩是走了,老师和师母一直在川礼,他们是要和川礼这些人天天打交道,而且师母还要经常跟人谈生意。”
“可是真的好麻烦,我现在只是想想,头都要炸了。”宋伊烦躁咕哝。
江霖生双手放到她头皮和太阳穴上,慢慢揉动按摩,“你不用操心,我会办好。”
宋伊气得在他大腿上咬一口。
江霖生嘶一声,但没阻止,“除了这个,应该也没其他事了。”
“你太小瞧了,结婚以后,那些个亲戚就会接着问什么时候生孩子,说丁克,就会‘啧啧啧’这样洋腔怪调,说老了就知道了。”宋伊捏起嗓子,学着那些个亲戚平时背后嚼舌根的样子说话。
江霖生轻笑出声,“你都不在家,知道这么多呢。”
“当然。”宋伊得意耸肩,“我小时候可见了太多了,所以现在才不喜欢和那些人来往。”
“那不办婚礼的话,他们能嚼舌根的地方是不是更多了?”
“算了。”宋伊叹气,“就趁我现在在家办一场吧。”
宋伊翻过身躺在他腿上面对他,双手摊开,天平秤一样抬起一边又一边,“满足你的结婚,满足我爸妈的婚礼,满足我的丁克,到时候谁也别说谁。”
两人见了她爸妈,宋伊就思忖要不要一块去见见江霖生父亲,江霖生说没必要,他不一定愿意见,婚礼愿不愿意去都不一定。
只是下午江霖生自己去养老院,通知江建筑一声。
周末民政局不上班,就算征得父母同意,拿到户口本也没办法去领证,江霖生在酒店住一晚,二人隔天上午去民政局领证。
他们俩去领证的时间,宋祁山和安莉湘姨已经把家里重新布置了一遍,给宋伊的房间门上贴了囍字,换了大红被褥,给江霖生准备了改口红包。
江霖生接到手里,习惯性说“谢谢老师”,刚说出口,宋祁山就高兴地拍他肩膀,“别叫老师了,都结婚了,叫爸吧。”
叫了十几年老师了,江霖生有点别扭。
安莉说:“只要心里知道,嘴上叫什么都无所谓。”
这点宋祁山不同意:“还是得叫一声爸,我都期待多少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