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龙璃点头应和,“眼神拉丝了都,长老要不给我们涨月钱,我看这家是待不下去了!”
“涨十两!”
“少了,起码二十两!”
龙瑶、龙璃一唱一和。
獭獭开听到涨月钱,也支棱耳朵,掰动爪子数数。
“没大没小!”龙娥英没好气,抬手凝出一根细冰戳,缓步上前,“涨什么月钱,我看是长老平日待你们两个太好,骨头松了,只要家法伺候,打一顿就好。”
“骗人,长老什么时候立的家法?”
“我刚立的。”
“啊!娥英姐你来真的?”
“同族相残,我要告诉三长老!啊!”
……
“幸好赶上了。”
梁渠放下酒爵,步下高台。
同料想的一样。
他不在,义兴镇河神祭自然而然地往后推迟,从六月上旬推到七月初。
仿佛这祭祀就不是给河神准备的,而是给他,要放到五六年前让乡老知晓,定咒骂不歇,如今反倒无风无浪,没有任何乡民有觉不妥。
且梁渠虽没有特意吩咐,肥鲶鱼等兽仍按照往年惯例,早早地准备好祭祀用的三牲。
故而从帝都归来的“第二天”,河泊所内只来得及匆匆报个到,陈兆安便把河神祭给办妥了。
眷顾到手。
江淮大泽风平浪静。
“蛟龙转性子了?”梁渠托住下巴。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三圣敲打不知不觉已有两个年头,大师都证道罗汉了,蛟龙还没缓过劲来?
傍晚。
义兴乡民们凭手腕上的蓝笔颜料数目置换胙肉。
一条为参加,二条为领肉,有一自有二,有二无有三。
平阳府衙吏员敲锣打鼓,趁大节人多,来回提醒今年丙火日的宵禁时日。
“你这条颜料是假的!”分肉的武者牢牢抓住汉子手腕,用力一搓,蓝颜料混着皲皮子搓匀开来,糊作一团,冷笑,“自己用苋蓝染的吧?乡老画的根本洗不掉,搓不掉!”
“这这这……”
“跑义兴镇骗吃骗喝来了!”
“赶紧滚,别碍事!”
队伍后头一片嘈杂激愤,企图浑水摸鱼的汉子不敢狡辩,灰溜溜地跑开。
大早上的睡了个懒觉,结果没赶上……
未等天黑。
队伍里又来个头发花白的阿婆,两只手各牵一个七八岁,爱抠鼻子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