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的事急不来,在廖涵那边有消息之前,段宝银除了每天在丹心宗装模作样,演一个正经人家的好姑娘之外,就是在帮众鬼完成心愿,尤其是昆仑这批新来的属下。
等到中秋将近,廖涵才重新出现。
段宝银本来正在膳堂吃饭,突然感觉耳边的鬓发被吹动,以不自然的角度贴在了脸颊上,当即心下了然,找了个借口离开,来到僻静无人处。
启动招魂第一重,果然就见廖涵早已等候在身前。
“楼主。”廖涵一见她就雀跃地汇报,“搞定了!”
段宝银眨了眨双眼:“嗯?”
廖涵语速飞快道:“我叫上了盼盼他们一起,在那管家尚且没有入睡之前吹灭他房里的蜡烛,在他的后颈处吹气,在镜子上盖了好多手印。。。。。。就这么弄了几日,他都快疯了,昨天还哭了呢。”
段宝银不禁哑然失笑:“胆子原来也不大嘛。”
“是啊,他刚才急匆匆地出门,说要去找什么大师驱邪。”廖涵的双眼忽闪忽闪,一脸的求表扬,“所以我就马上来找楼主了。”
“厉害,干得好。”段宝银给她比了个大拇指,“我现在就过去。”
说完,她就出了丹心宗,重新晃悠到兴旺药铺附近,虽然是蓄谋已久故意前来,但却是心不在焉的模样,仿佛只是碰巧路过。
果然,很快,她在这里的事儿就不知怎么的传到了左家管家的耳朵里,没逛多久,管家就找上了门来。
几天不见,这左家的管家已不复当初的油光满面,威风凛凛。
只见他脸色发青,眼下乌黑,胡茬冒出头来了也没刮,混浊的眼中更是布满血丝,浑然是一副保守□□和精神双重摧残的样子,一看就知道至少几天没睡好觉了。
而此时他看到段宝银,就如同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迫不及待地迈着两条短腿要去拦她:“姑娘!姑娘!等等!”
段宝银有意戏弄他,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管家连忙改口:“大师!大师!是我啊!左家的管家,我们前几日刚见过的!”
“啊,是你呀。”段宝银佯装惊讶,“管家叔叔,你居然还没死,真是恭喜了。”
管家一张堆出来的笑脸僵了僵,尴尬地呵呵笑道:“是啊,是啊,唉,都怪我之前不听大师的话,最近过得确实不太好。。。。。。可否请大师到家中帮忙驱一驱邪?”
“不听大师言,吃亏在眼前。”段宝银高深莫测道,“不过叔叔,您现在已经被恶鬼缠上了,原该命不久矣,如果药逆天改命,这。。。。。。这驱邪的法事就复杂得多了,恐怕不是二两银子能解决的。”
管家一听自己已被恶鬼缠上,脸都白了,哪还顾得上那点钱,连忙道:“大师,钱不是问题,大师尽管开个价,只要能帮小人度过一劫,大师就是我左家的大恩人!”
段宝银想了想,坐地起价道:“那就一百金吧。”
管家也没想到她会如此狮子大开口,当即有点傻眼:“。。。。。。一百金?”
“对,一百金,一点不能少。”段宝银说,“管家叔叔是不乐意?唉,一百金买条命多值当,我都能看到有只小鬼黏在你背上了。。。。。。等我走了,希望您还能找到肯帮你做法事的人吧。”
廖涵闻言,配合地往管家脖子后吹了一口气。
管家顿时一声惨叫,冷汗都下来了:“乐意乐意乐意乐意乐意!大师事不宜迟,还请现在就到家中为小人驱邪!小人随时都可以拿出一百金!”
“看来管家叔叔是分得清孰轻孰重之人。”段宝银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请管家带路吧。”
管家指了指停在一边的马车:“大师,我们乘马车前去吧?这样更快。”
段宝银点了点头,就慢吞吞地随他上了马车。
一路上马车跑得飞快,用不了多久就来到了左家府邸前。
管家恭恭敬敬地把段宝银请下车,把她领进了府中。
家主不在时,这管家显然就成了左家的话事人,将一个陌生少女带入防备森严的府中,也没有任何人对此提出质疑,小厮和丫鬟们更是没有多看一眼。
一路顺利来到府邸的中心地带,进入一个雅致优美的院落里,管家对段宝银道:“大师,此处就是小人素日所居。”
“劳烦叔叔先为我介绍一下此处布局。”段宝银一本正经地说,“我要先看看风水。”
“好好好,没问题。”管家引着她逐一看过去,“这间是卧房,后面的是客厅,还有伙房,柴房,书房,库房,花园,水池。。。。。。”
段宝银把各处都踏过一边,时不时拿出几张符篆念念有词,将符纸用石头压在各处,同时在口中咿咿呀呀地念念有词,做出正在布置法阵的样子。
这些符纸表面上写着些什么“斩妖除魔”、“百毒不侵”之类的场面话,实则里面还夹了另一层属于迷津第三重的符篆。
嗯,踩过点了,下回就能直接过来大闹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