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姑娘请留步。”
这时,回春堂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俨然正是丹心宗的宗主,萧晓岚。
再往后一看,时颂居然也在。
“两位宗主。”段宝银微微俯身行礼,故作疑惑道,“不知宗主找我有何贵干?”
萧宗主打量了她片刻,就单刀直入道:“温姑娘,就在不久前,你们千篆宗的一名弟子被人杀害了,你知道这件事么?”
“谁?”段宝银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惊愕,“是我认识的人吗?”
“是和你同一届入门的弟子,名叫曾茂。”萧宗主观察着她的神色。
段宝银双眸睁大,目光中流露出恐惧:“怎、怎么会。。。。。。曾公子他,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下午在炼药大会上我还见到了他,他那时明明还是好好的啊!”
“温姑娘,你先冷静一下。”萧宗主道,“我们正在调查此事。听说傍晚时分,有人看见温姑娘曾经叫曾公子到回春堂外,不知所为何事?”
段宝银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做出回忆的样子:“我想想。。。。。。哦,是这样的,当时我在门口发现曾公子遗落下的荷包,就过去跟他说了一声,带着他一起去取。”
“是吗?”萧宗主看着她,“温姑娘既然已经看到了荷包,为什么不直接拾起交还曾公子呢?让荷包留在原地,不是有被他人拿去的风险么?”
段宝银解释:“曾公子他。。。。。。平日里脾气不算太好,乱碰他的东西他可能要生气的。”
旁边有千篆宗的弟子也附和:“这是真的。”
萧宗主点了点头,继续问:“那曾公子在拿回荷包之后,又去了哪里呢?我刚才问过许多人,他们都说曾公子出去后就没再回来。”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段宝银说,“他拿回荷包之后就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急匆匆离开了,我和他不熟,也不好多问。”
“那之后温姑娘就陪同身子不适的沈公子去看病了。”人群中的顾澄发话,“我亲眼看她带着沈公子离开的,想必之后她的行程沈公子也能作证。”
萧宗主意味深长地看了顾澄一眼,意味深长道:“前脚温姑娘回来,后脚沈公子就身子不适,真是有点巧了。难不成,这位曾公子是沈公子的炉主不成?”
沈眷的秘密一下子被点破,在场众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人喃喃道:“所以在温姑娘离开之前,曾公子就已经死了?!”
段宝银也心下一惊,不愧是丹心宗的宗主,一猜就猜到正确的方向去了。
有丹心宗的弟子疑惑道:“不对啊宗主,可是温姑娘和沈公子走了之后,我回宿舍拿了点东西,之后又回来,出入走的都是这门,也没看到。。。。。。”
她示意了一下门口曾茂死时所在的位置。
“尸体可能是之后才被挪到此处的。在发现尸体的时候,回春堂内和附近的所有人都已经当场接受了检查,并无异样。”萧宗主看了时颂一眼,“另外,千篆宗擅长奇门遁甲之术,能有什么办法掩人耳目也不奇怪。”
时颂笑道:“萧宗主,你这样说话就有点不客气了。五大宗谁的法术是没点本事的?刚才也检查过了,曾公子并无中毒,是受到致命的剑伤致死,但剑伤痕迹凌乱无法辨认武器,但凡是会用剑的人都有嫌疑才对。”
“时宗主,这样就没法查了。”萧宗主说,“只是我认为曾公子身为贵宗中人,贵宗弟子嫌疑更大些而已。如果只是其他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谁也不至于大费周章去害他的性命。”
接着,她看向段宝银:“既然曾公子身上只有剑伤,那不知温姑娘能否让我们先查一查你的个人物品?”
“没问题。”段宝银答应下来。
她平时留在身上的那些符篆都是自己这个阶段可以接触到的,而像化形第三重、迷津第三重这样自己不应该会的法术,她都是算好了要用才画出来,及时用掉,以免惹人怀疑。
段宝银将自己随身所带全都拿了出来,又经由萧宗主检查身上并没有藏着其他东西之后,萧宗主就和时颂一起仔细查看了那些物品一番。
一把长剑,一叠符篆,一点碎银,再加上一包药。
翻来覆去也看不出什么花样来,段宝银急着去煎药,不想继续在这里纠缠,便道:“两位宗主,我可以走了吗?”
萧宗主还在对着那些东西沉思,闻言拧起眉:“温姑娘,你的嫌疑很大,现在就走说不过去吧?虽然你说曾公子捡回荷包之后就离开了,但这始终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并没有人为你作证。”
“如果有人能作证,温姑娘就能走了么?”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在静谧之中显得尤为掷地有声。
段宝银循声望去,只见夜色中走来一个高挑的身影,身上既无负剑也没有旁人跟随,孑然一身,一脸轻松自在。
居然是段宝令。
人群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只见段宝令目不斜视地走到中间的位置,施施然向时颂和萧宗主行了个礼:“时宗主,萧宗主。”
萧宗主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你是。。。。。。乘元宗的大弟子?”
时颂显然也听说过他的事迹,语气带了点调侃:“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