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因肯定道:“奴婢绝不食言。”
“别什么奴婢不奴婢的了,先站起来。”段宝令摆了摆手。
凝因只是看着他:“还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随你怎么叫。”段宝令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了,今晚买你的那个人是什么情况,你且说来听听,我也有个准备。”
凝因于是起身说:“我只知道那人被称作傅公子,来清梦楼的时间则被定为今夜亥时,还特地先约了一条游船,我待会儿要先上去等着,其余则是一概不知。”
闻言,段宝银心想,这可真是邪了门了,下山第一回,就让她撞上这么多故人。
丰雪镇的傅公子,除了那个叫傅斌的大油缸,还能是谁?
傅家先前也是辽东较为有名的修仙世家,可惜到了傅斌这一辈,就没有几个能拿的出手的,唯一有一点天赋的傅斌,也是整日耽于美色,不到十八岁就已经有了两个通房,就在前不久,还不知道从哪儿纳了一个妾带回家养着。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傅家逐渐没落,但之前攒下来的家底和人脉也还在,再加上是个出过厉害人物的修仙世家,普通百姓根本惹不起。
而显然,段宝令也对这个所谓的傅公子并不陌生,悠悠然道:“傅斌是吧,这人不难对付。”
凝因惊喜道:“公子有办法?”
“办法多着呢。”段宝令笑了笑,“现在距离亥时还有一个多时辰,我们先上楼去,还不急。等到了时候,你直接上船去就行。”
三人便重新回到天字阁,凝因收拾好了情绪,与其他男倌女倌一起陪少年少女们喝酒聊天。
热闹中,段宝银凑近正在喝酒的段宝令,指了指他的杯盏:“哥哥,我也想喝荔枝春。”
荔枝春与寻常的荔枝酒不尽相同,虽然都是用荔枝酿成的酒,但其中还加入了一点果浆来中和酒本身的微苦,底层沉着散发出芬芳的桂花,顶部浮着奶沫,入口层次丰富,尤为香甜。
而且辽东的荔枝春使用的荔枝酿还都是要先在长白山埋上一整年冬天的,到了初春时节,酒水还会带上一种独属于长白山冰雪的清冽。
段宝银咂了咂嘴,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前世第一回喝到荔枝春时的惊艳,既想一饮而尽,又舍不得喝完。而上辈子自从和师兄离开辽东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喝过荔枝春。
她也有试着在别的地方做过荔枝春,但少了长白山的冰雪,根本还原不出那样的味道。
她简直太思念荔枝春这该死的美味了。
“不行,荔枝春是烈酒。”段宝令毫不犹豫地打碎了她的幻想,“等再过几年我带你来喝,到时候你想喝到不省人事都行。”
“好吧。”段宝银咂了咂嘴,“对了,哥哥,凝因姑娘拜托你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先好好说两句,我不是不讲情理的人。”段宝令放下杯盏,“傅斌选了个好地方,等游船漂得离岸边远了,他就算喊破喉咙都没人能发现。”
段宝银却还是有点担心:“可是。。。。。。傅公子是修仙世家里的人,万一他会灵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