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我晓得呢。”刘庆民抹了把眼泪花花。
刘庆民把儿子背到家,放在了院子的板车上,拉过老九的手:“庆业啊,哥哥求你个事。”
“你说撒。”
“你帮我把安路送到城里去,我已经联系好了,安路他不肯学修车,有人叫他看大门去。”他说的匆忙,塞给庆业纸条子也匆忙:“东西在这儿,联系人姓赵,我这里还有二百块钱,你拿上。”
“六哥,我不能要你钱,这件事是我没长脑子,我都看见了,真是闹鬼,跟安路没得关系。”
“你把钱先收下。”
庆业推托:“哥啊,你放心!我肯定把人送到,我先走了。”
刘庆民追了一百多米远,庆业还是没收下那钱。
在庆业看来,以刘庆文的性格,他肯定会想办法把今天的事情掩盖过去,然后再退给安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刘庆文就是这么一个人。
…………
第二天中午,他们坐着公交车进了城,也摸到那个地址。
这家店紧挨着医院,距离医院大门口不足五十米,还是个寿材店。
“卖寿材的啊……”刘庆业再看看地址,以为自己摸错了,不错。
和园路209号,那寿材店的门边上还有号码,是209。
就算不是学修车,也不至于来学修车,也犯不着卖伺候死人。
“九叔,你咋了?”
“没咋,我进去问问。”
店内有个中年男子,秃顶,正在扎纸人,弄的纸人像个财神爷,有模有样的。
看到有生意上门,秃顶给了笑脸:“老板,有什么事?”
“请问你是赵贵师父啊?”
“嗯,我是,你有什么事?”
还真是这家店,当老子的也不看准了就‘下菜’,让安路来做寿材,不是说好看大门么?这还不如去摆地摊呢。刘庆业替安路不值,当着人家的面也不说什么话,反正不能留在村里就是了。
庆业说:“外面那个就是刘安路,我是他叔叔,他爸爸让我带他来的。”
赵贵盯门外瞧了一眼:“哦,呵呵,行唉,我晓得了。他爸爸以前来过,我们就认识了,人留下来吧。”
刘庆业一个人走了,临走也没交代什么话,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交代什么,身上余的一百多块钱碎票子都给了安路,换个心安。
安路的腿受了伤,就坐在店内,今天没什么生意,赵贵就自己编纸人,编的好,客人就能看得上,做生意的人手脚闲不住。
“那个……赵师傅,你编的这些玩意儿,一个能卖多少钱?”
“呵呵,看卖给什么人了,遇到有钱的就多收点,老百姓就少收点,不固定。你爸爸不是让你来看门的么?你也要学这行?”
“这行赚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