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问我爸,看他有没有钱。实在不行我跟同事去借,我认识个保安里头有个有钱的,他后妈有钱,借钱看病,人家应该不会说什么。”
说着话,女婿看到房门的门槛下,就在砖头缝隙四周,有黑乎乎的什么东西。
是蚂蚁吧。
呵,蚂蚁有什么稀奇的。
晚饭过后,母亲去洗碗,女儿女婿进了房门,父亲还躺在床上,手脚都捆着,眼睛闭着,有鼾声,他睡着了。
“你真有办法借到钱?”
“先借,借不到再说。”
男人又注意到了——床边也有那‘蚂蚁’,床上也有,还不少!
“安敏。”
“嗯?”
“你看,什么东西啊?”
刘安敏也看的清楚,灯亮着,这么黑、这么密密麻麻的黑虫子,只要不瞎,都能看见。
二人靠到床边,这些虫子是从床头板下面出来的,就在刘庆安的头后边。
男人要过去弄开枕头看看,被老婆挡着。
“你手重,爸睡着了,我来看。”
托着父亲的头,她只觉得手掌心麻酥酥的,拉掉枕头的时候,不少虫子从托着头的方向落下来。她手上也不少,得有百十来只。
“唉!”刘安敏猛的一个后退,手胡乱拍打一通:“唉!!虫子!虫子!”
她丈夫喉咙塞住:“你爸爸不会死了吧?怎么有那么多虫子。”
“滚!不会说话不要说!”
是了,门槛看到的那些虫子,就是从床上下去的。
好多虫子,沿线一直到门外,线条很细,在暗色的砖头地上不是比较明显。
刘庆安没死,可他到底怎么了?
人的脑袋怎么会钻出虫子来,只有死人发臭了才会生蛆虫,但他就是没死,活的好好的,能喘气,胸口有起伏,身上有温度。
三人都没睡觉,坐在凳子上守了刘庆安一夜,他老婆和女儿轮着给他擦头,脑袋后头的虫子到后半夜就少了许多,天快亮的时候,虫子没了。刘庆安的头被包裹起来,女婿吃过早饭就回去了,为钱的事情忙。
“妈,爸这得的恐怕不是脑瘤吧。”
“那你说是啥。”
“我哪儿知道,我也不懂医。头一次看到人头上有虫子出来的,或者说……爸身体里有寄生虫?”
嗯,女儿这个说法倒是有点可能性,不过寄生虫也没那样的。
迟疑后,她又说:“这段时间爸发生过什么事?吃没吃过不干净的东西?”
“那倒没得,就是前几天,你三伯死的事,那是有人挖了吕秋萍的坟。”
“吕秋萍?她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