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对刘安路要留下兆兵的事情不高兴,如果他知道钱被儿子偷去花了,恐怕更是雷霆之怒。
“安路,他这个样子,半死不活的,你就天天照顾他?”
“不然咋办,六哥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
“你才多大,往后的日子你自己不过了?年纪不小了,该找个婆娘成家了。依我看,六子现在这样也是报应,吃喝嫖赌,太花花了,当初我让你跟他去工地就是错的。”
刘安路听都听烦了:“爸,我的事你就别管了。以后我照顾六哥,你不用管。”
“说甚屁话呢,我是你老子,我不管你谁管你!你和玉芹的事怎么样了?她那边有啥说头没?”
“屁的说头。”
父亲提着个布鞋就砸他脸:“你望望你那个样子,真是窝囊废一个,你看看四伯家的两个小子,一个比一个有出息,进城都开饭店了。你再看看你!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还说我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老婆都跑了。”
“你再说!”
刘庆民一站起来,儿子就跑到了门口,打也打不到。
随后的几天,看似平静,没发生什么大事。
刘兆兵能吃东西,没吐,就是吃的少,咸菜盐放多了他也吃不出来。
至于刘庆江,被老婆关在屋内,看不到人影,路过门口的时候,好像家里没人似的。
这也才过去不到五天。
这天晚上,何邵元刚从徐寡妇家里出来,喝了不少酒,也品尝了女人的滋味。他跟徐寡妇已经好了半年多了,都是单身,也没什么忌讳,结婚证那么麻烦就不搞了,平时有空在一起睡一睡,算是人的日子。
村东西间隔着一座石桥,有年头了,这底下的河水是村里人赖以生存的根本,虽然有自来水,可免费的河水,不用白不用。何邵元一边走,一边摸裤裆,还意犹未尽的舒服,这里没人影,他也不怕丑。
还没上石桥,河边的一个东西吸引住他了。
月光下,像是个麻花子。能有那么大的麻花?他直不楞登的朝前瞅着,两腿自觉的走过去。
这简直和麻花一个样,但不是麻花,半透明的,看不清是什么。
他折断路边的枯树枝,过去捣了捣,还很有弹性。
再仔细一看——上面有个人头!
不错!是人头!
何邵元顿时酒意全消,口干舌燥,两腿不听使唤了。
是人?
对,是人,只是身体被拉长了,而且全都扭曲在一起,像个半透明的麻花,只不过是肉色的。
头成了椭圆形,有眼珠子和鼻子,还有嘴巴、耳朵,全都变了形,弯弯扭扭。
“啊……啊……”他惊恐的叫,声音叫不大,嗓子眼仿佛被堵住了。
河面的波纹还往‘麻花人’身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