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挂念秦牧羽,火急火燎的往漠淮州赶,连人手都没来得及带。
秦牧羽这枚棋子,果然好用。
看着沙图上的军事布防图,一个计划快速在脑中形成:
“我们暗中渡河,去往漠淮河对面的广陵城,接应小九,阻断摄政王,再从广陵城反方向渡河往回打!”
拓跋明月心头一紧,指着沙图道:
“这太冒险了!”
“我们距漠淮河还隔着三座城,这三座城里,每一座城都驻扎着至少十万兵力。”
楚夜离道:
“正是因为他们全副武装的驻扎兵力,提防我们,我们才要杀他们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他移动旗帜,插在沙图上的其他位置:
“倘若我们改变策略,绕道渡河,绕到他们背后去,便可形成前后夹击的局面,将这三座城一并吞下!”
只要拿下漠淮大桥,便赢了一半。
另一半,只需等大楚内乱,楚傲天被架空权势,逍遥王夺权,便可将大楚内政彻底击溃。
拓跋明月心头震惊。
夜离哥哥的胃口虽然大,却无不可能,更何况,她手里还有巫蛊军队。
攻下大楚,她便能成为南蛮开疆拓土的第一位女皇!
“来人!”
“召集诸位副将,秘密议事,不得有误!”
秋风肃肃,越是往南靠近,空气越是萧瑟,就连乌云都黑压压着。
战事起。
生死杀伐漂浮在空气里,四处弥漫,许多百姓背着包袱、赶着牛车,拖家带口的往北跑。
曾经富庶的江南漠淮一带,现在成了一片萧索之所。
这一路来,楚狸骑着马,看过太多太多的逃难,心头像压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阿娘,为什么我们不回家?”
年幼无知的小女孩牵着娘亲的手,一脚深一脚浅的跟着走,问着天真无知的话,
“如果爹爹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妇人眼眶一热:
“你爹爹……爹爹……”
已经回不来了。
他战死沙场了。
“玉儿乖,我们去表姨母家。”
“可是表姨母不是不喜欢我们吗?”
“喜欢,玉儿那么乖,表姨母会喜欢的……”说着,妇人泣不成声。
楚狸牵着缰绳,看见这一幕,不禁想起年幼时的自己,也是这么大的时候,从不知逃亡、辛酸为何物。
她摘下腰间的钱袋子扔过去。
妇人惊了一跳:
“小姐?”
“这银子足够你做点小本生意了。”话落,策马离去。
妇人不敢置信,喜极磕头谢恩:“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当一路上都是往北走的人时,唯有楚狸策着马、逆着人流,往南去,成为路上唯一一个惹人注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