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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很难闻吗?”易国峰因为做了手术说话发虚。
晓飞皱着鼻子绕着病床走到易国峰头那边,嫌弃道:“插着导尿管什么感觉?”
易国峰感受了一下,摇头:“没有感觉。”
晓飞啧啧称奇。
易国峰气极反笑:“我看等我老了,一点也指望不上你。”
晓飞刚要回嘴。
“二哥你可别这么说,二嫂刚才哭得可伤心了,你们又不是没那个条件,干嘛非要自己伸手啊。”瑞珍说。
“没有!”晓飞着急反驳。
“啊,又哭了。”易国峰语气微妙。
“我出去看看护士是不是又跳过你了。”晓飞抓紧往外跑。
到了晚上护工要下班,临走嘱咐刀口可能会疼,如果疼得厉害就让护士打止疼针,但是尽量能忍就忍忍。
晓飞在陪护床上睡,朦朦胧胧听到易国峰的呻吟声,晓飞打开灯紧张地问:“刀口疼吗?我去叫护士?”
“不不,”易国峰说话有点吃力,“没有那么厉害,拿个凳子过来握着我的手,行吗?”
晓飞依言照做,担忧地看着易国峰:“好点了吗?”
易国峰吃力地笑:“好多了。”
晓飞跟着扯嘴角,这有什么科学原理啊。
易国峰看懂了晓飞的表情,说道:“跟你烧香拜佛一样。”
晓飞半真半假地抱怨:“你真麻烦。”
“别哭了。”易国峰轻声说。
晓飞发现自己又在掉泪,狠狠抹了一把骂道:“烦死了!”
易国峰怀念道:“很难受是不是,你生乐乐的时候,他们说你在里面咬着牙不哭不叫,我就……”他笑了笑。
晓飞不知道这些事,她拿着易国峰的手放在嘴边,试图想象那个画面。
易国峰似乎是痛得厉害,用气声说:“我不怕死,怕你转头就改嫁忘了我。”
晓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摸着易国峰的手道:“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我守着你。”
住了一个星期以后晓飞实在受不了了,护士总是先去隔壁,晓飞猛地敞开门骂道:“人呢!点滴都回血了!叫你们护士长来!”
护士也很为难,神色匆匆过来给晓飞道歉,晓飞气不是冲她们去的,继续指桑骂槐:“看病也能插队啊?这么着急病怎么不见着急死呀?伊给了侬多少好处?孝子贤孙一样呀。”
“侬讲洒!”对面的居然是同乡。
晓飞闻言立刻冲到走廊里准备打架,易国峰自己拔了点滴皱着眉头出来拦着晓飞:“回去回去。”
“小册佬有宁生没宁教!”对面又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