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口郁气憋在心口,大声呼喝。
之前去佛迦院请人的侍卫连忙滚出来,战战兢兢地报道:“回皇上,太子殿下说……不见。”
皇帝拧成川字的眉头皱得更紧,更深。
实际上,太子殿下什么话也没说就将人打发了回来。
“噗!”
皇帝一口郁气结在喉咙,气血上涌,口吐鲜血。
“皇上……皇上……”大臣们乱成一团。
“叫太医,快去叫太医。”
“孽子……”晕厥前的皇帝嘴里喃喃吐出两字,可谁也没有听到。
……
哄着陆璇睡着的李淮步出阁廊,蒋文高早就拿了一封信站在那里等着,见人出来,便将手里的信交上去。
“这是佛迦院过来的信笺。”
李淮展开一看,一目十行的阅下去,表情没任何变化。
只说:“不要让她知道,明日子时,你留下来替孤保护她。千万不要让她闯进佛迦院……”
“殿下,您这是。”蒋文高听他郑重的交待,忍不住提了心。
“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有人想要找孤去叙叙旧罢了,陈年旧事,一块儿算算清楚,”李淮突然的沉郁叫蒋文高更加的不安。
“殿下,麟国不能没有您。”
“老五就做得很好,缺了孤,麟国一样倒不下去,不是还有表兄吗。”
蒋文高垂下了眼,“殿下明知此事因我而起却还要说这样的话取笑,我蒋文高始终是个无用人,蒋家就不该留我。如果那个人换成姑姑,事情就不会变成今日这般样子。”
李淮站在前面,始终不开口。
“蒋家欠了殿下的……”
“这个世道,谁欠谁的谁又说得清?表兄不要自谦,将来的边关需要表兄……”
蒋文高心中低叹,让他镇守边关还可,让他融入朝廷那个大染缸里,真的不成。
一进去,就分出谁傻谁聪明了。
蒋文高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若是聪明人,也不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李淮迎着夜风站立,并不去管蒋文高的心思活动。
七皇子让柳琤琤过来向陆璇求药,刚起身的陆璇就看到跪在阁楼前的柳琤琤。
李淮对这个还企图勾引过自己妻子的女人一点好感也无,时机不对,否则还真一巴掌扇死。
“求药?七皇子肯活了。”
“不……”柳琤琤小心翼翼地瞄了身旁给陆璇剥酸果皮的李淮,颤声道:“是死药,殿下如今一口堵在心口不上不下,想死也死不了,想活也活不了,极致的痛苦让殿下无法承受,还请金医……麟国太子妃赐死药。”
“死药?我可不想被炎国控告谋杀,何不让七皇子拿根绳子自杀。”
柳琤琤嘴角一抽,还是忍着道:“殿下根本就使不出那力气,特让琤琤来求药。李太子妃放心,殿下已写了书信呈皇上案前,只求李太子妃赐死药。”
“安乐死到是没有痛苦,七皇子这回可有福了,正好在下调了这一味药。”